听问蛊这样说,李逋忙追问:“听你这口气,你有功法?”
问蛊道:“没有。”
李逋道:“切,那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问蛊道:“急什么?顶尖的没有,本座倒还记得,一些还算不错,适合驾驭此类灵伐的上古箭诀的名字。这些功法在当年流传较广,或许并未失传,你们可以试着搜寻一番。”
接下来,问蛊报出几本功法名称,分别是:《逢门射法》、《八部射经》、《望山射本》如此等等。
问蛊道:“去找找,若能找到其中任意一本,足以让他真正发挥出‘水火灵伐’几分威能。”
李逋将问蛊的话告诉杜长缨。
杜长缨沉吟片刻,道:“这些古籍或许孔老先生会知道一些线索。”
“孔无邪?”
“对,老先生博览群书,尤其对上古轶闻和百家学说涉猎极广。”
李逋皱眉,他对这个老神棍观感复杂,但此刻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道:“也行,那你去问问他。我这边也派人去黑市和各大书坊搜寻,咱们双管齐下。”
二人计议已定,便动身返回城中。
然而,李逋刚进城不久,就见前方一阵骚动。秦云凰、秦生各带一队士卒,包围这座临街的酒馆。
这处酒馆,是风信堂设在城内的一个暗桩聚集点,明面上卖酒,实则是打探消息、传递情报。自太岁失窃风波后,李逋便将身受重伤的摸金校尉杜束,秘密软禁在此地疗伤。
秦生看到李逋,两人目光在空中碰撞,秦生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恨意几乎都要溢出来。秦生冷冷一笑,转身离去。
秦云凰叹了口气,走上前。
李逋心感不祥,问:“发生什么事了?”
秦云凰道:“里面死了十几个人。死状很是怪异,我从没见过。”
李逋迈步闯入酒馆,就见厅堂之内,赫然躺着十几具尸体。他们个个面色青紫,双目圆睁,嘴巴惊恐地张开,一副窒息而死的痛苦模样。
李逋蹲下身,手指搭上一具尸体的脖颈,神识探入体内,仔细查验。
“没有外伤,五脏六腑完好,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这些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毙命。能如此干净利落地同时抹除这么多人,凶手恐怕是个高手。”秦云凰道。
李逋目光落在一间紧闭的客房门上。他走上前,一脚将房门踹开。客房内同样躺着三具尸体,是两名负责看守的司卫,以及被软禁的摸金校尉曹束。
他们的死状与外面的人一模一样,面色青紫,窒息而亡。
李逋道:“这二人是隐麟卫出身,七转蛊修,实力强横。除非遇到修为远高于他们的对手,否则绝不可能连一丝反抗的痕迹都未能留下,就这般死了!”
就在毫无头绪之际,他脑中灵光一闪,猛地想起件事:“杜束饲养的那只白毛寻宝鼠呢?”
秦云凰摇摇头。
李逋立刻下令所有司卫仔细搜索酒馆的每一个角落。然而,众人将客栈翻了个底朝天,也未能找到那只小鼠的踪迹。
李逋唤来山君:“虎大王,靠你了。仔细嗅嗅,一定要找出那只老鼠的去向。”
山君鼻子抖动,仔细分辨那一丝微弱的鼠类气味。它一路嗅着,一路走,最终在一处墙缝前停下,用爪子扒拉出一截东西。
李逋定睛一看,正是一截带着新鲜血迹的白色鼠尾。
山君嗅着那截鼠尾上残留的血腥气,窜出酒馆。李逋、杜长缨、秦云凰三人紧随其后。
一路追踪,山君引着三人径直出城,来到郊外一处废井旁,在废井周围,山君发现白毛老鼠的尸体。
“对方好像是故意留下痕迹引我们到此。”秦云凰道。
李逋看着压住井口的大磨盘,杜长缨上前将石磨盘搬开。他探头一看,下方黑洞洞的,一股阴冷潮湿的土腥气扑面而来。他探出菌丝,沿着黏滑冰凉的井壁迅速向下蔓延、探查。
片刻后,李逋道:“井底没有水,但有一条暗道。你俩在外放风,我带山君下去看看。”
言罢,李逋跳入井中,井底是没过脚踝的淤泥。
李逋点燃避厄灯,前方显现一条狭窄的暗道,两旁土壁上的凿痕很新,用来支撑的木头甚至还在渗出树液,散发出淡淡的草木气味。
他顺着暗道走,一路斜向下延伸。
约行进数百米,前方豁然开朗,一片巨大的地下空间出现在眼前,空间中弥漫着朦胧而柔和的白光。
李逋踏入这片空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地上插着的大铁锯,比人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