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枪贯穿心口,赤虐邪像崩散。转眼间,战场上只遗留下一具巨大无比、伤痕累累的苍白骨架,以及被钉在骨架胸腔处、已然气绝的鲁王尸体。
司马驹一刀劈开头颅,见里面空空如也。
龙仙姑的元神早已不知所踪,只有怨毒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小孽畜!竟敢坏我大事!本娘娘还会再回来的!”
李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司马驹停止催动红羊蛊元,巨人缓缓消散。
司马驹落回地面,脸色略显苍白,祝夜山和澹台尘立刻上前护卫。
李逋则提着枪,饶有兴致地踱步到正在闭目调息的齐王司马博身前,盯着他手中的那柄六合剑,眼珠转个不停,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孙秀见状,使劲咳嗽一声。
司马博也察觉到那毫不掩饰的、带着审视和贪婪的目光,缓缓睁开眼,问道:“妙才,此子何人?”
孙秀道:“回禀主公,此乃丰都城风信堂驻地副司长,李无咎。”
司马博轻蔑道:“噢?原来他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钱孙子’?”
李逋一听“钱孙子”这三个字,瞬间炸毛:“狗养的,安敢辱我!”他抄起手中长枪就向司马博捅过去。
司马博举起六合剑,用剑鞘一挡。同时另一只手从身后抽出一柄不起眼的黑色木剑,顺势就向李逋劈来。
李逋用枪杆横架。
一声脆响,那由扶桑木所制、坚硬无比的枪杆,在这柄黑色短剑面前,竟从中折断。木剑气势不减,裹挟阴寒之气,直刺他的面门!
梦蛊自行运转,李逋的身体虚化,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
司马博再度持黑色木剑刺来。
就在这时,李逋眼前一花,一道身影挡在他身前。只听一声闷响,司马博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山壁之上。
李逋定神一看,挡在他身前的原来是太子司马驹。
司马驹道:“李副司长于国有功,更是间接救了汝的性命,为何要恩将仇报?”
司马博一愣,他万万没想到太子会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副司长,直接地与自己翻脸。他挣扎着起身,脸色难看至极。
孙秀跪地:“太子殿下息怒!我家主公刚刚脱困,神智未清,实在是不认识李副司长,绝非有意冒犯,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澹台尘身形闪烁,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司马博身后,怀抱青崖白鹿刀,虽未出鞘,可那股杀意令司马博如芒在背。
司马博躬身行礼:“小王…小王参见太子殿下。方才确是小王鲁莽,还望殿下海涵。”
司马驹只是看着他,并不言语。
司马博低着头,神色变幻不定,最终一咬牙,双手将六合剑奉上:“小王得此神剑,自知德不配位,正好献给太子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司马驹伸手拿起六合剑,露出温和的笑容:“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王叔不必愧疚。”
李逋举着断成两截的枪杆,嚷嚷道:“殿下,就这么算了?俺这宝贝枪杆可是因公殉职,这损失谁来赔?”
司马驹道:“对呀,李司长的损失,谁来赔偿呢?”
司马博一阵无语,心中怒火中烧,但形势比人强,他实在不愿对李逋低头,却又不得不表示。他取出个储物袋,扔到李逋脚下:“袋内有东海精盐数百石,价值不下十万两白银,权当赔给你。”
李逋把储物袋收好,继续嚷嚷:“不行!钱是钱,货是货!我这枪杆乃扶桑木所制,天下罕有,坚硬无比,乃是正气之兵。你刚用的那柄木剑,定是邪物,快拿出来!我要为器灵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