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逋道:“结阵防御。”
众司卫结成圆阵,举弓待敌。孙秀催动傀儡母蛊,短短片刻功夫,便操控五行阴尸将那些怪物悉数斩杀。
孔无邪道:“跟着风向走。”
李逋闻言,举起火把,跟着风向进入黑雾谷深处,耳边咕嘟咕嘟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孔无邪道:“就是这里,不要妄动。”
李逋举起手,司卫们停下,他向孙秀示意,孙秀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去探查。翻过土坡,只见坡后竟有几间石屋。
屋外有一男子,坐在灶台前,抱着块不知名的肉,不断片入煮沸的大锅中。大锅旁有一尊大缸,一个老妇的脑袋从缸中伸出来。
这情景,把李逋吓了一跳。
缸中老妇哭嚎:“儿啊!别再割了,娘吃不下,吃不下。”
男子不断喃喃道:“吃,必须吃,吃的白白胖胖。明日见到大王,您可千万记住,这吃的是儿的肉,只有这样说,儿才能被评做孝子,挣个一官半职,光耀门楣啊。”
孙秀看向孔无邪,讥笑道:“鲁国选孝廉,一般都是世家,寒门要想入仕,只能靠演戏,突出个孝字。”
李逋对此早有耳闻。
王猛曾评价过鲁国官场:“割股争官印,烹亲换绶绫。孝经翻作刃,字字噬人腥。”
“谁?!”那怪人猛然抬头,赤红的双眼直勾勾盯向土坡,缓缓站起身,手中攥着一柄森白的断刀。
李逋本能的察觉危险,急忙后退。
孙秀见状也要退,却被李逋一脚踹向前去,险些滚下土坡。
孙秀眼见那怪人一步三丈,诡异的瞬移而来,忙催动母蛊:“五尸阴火阵,起!”
霎时间,五具阴尸应声而动。金阴尸铿锵分解,钻入土阴尸躯体,化作金骨;火阴尸扭曲变形,凝成两柄赤焰翻腾的双股剑;水、木二尸则如活物般缠绕其四肢之上。
那怪人断刀砍下,双股剑一挡,竟顷刻崩断,五行阴尸也被从中劈开。
孙秀冷笑:“合!”
五行阴尸躯体软化为泥状,借草木之力,瞬间恢复。
那怪人见状,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的黑牙:“好把戏。”白骨断刀挥动,五行阴尸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分割数段。虽然阴尸能不断修复,但始终不是这怪人手中断刀的一合之敌,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李逋注意到怪人手中的断刀。
孔无邪开口:“缩地千里,这难道是传说中的防风刃。”
眼见孙秀操控五行阴尸退出战场,怪人没有追赶,目光反而向李逋射来:“好皮囊,好血肉,正好做一锅上好的‘孝子羹’。”
众司卫上前:“大人后退。”
李逋道:“别跟他废话,用杀器。”
众风信堂司卫排成三列,每人肩膀上扛着一个金属管状物。那怪人好奇的打量一眼,一跃入空,手中断刀劈下,隐隐有惊雷之声。
李逋喝道:“放!”
第一排司卫扣动扳机,燧石击锤点燃火焰,赤涅爆炸,无数金色弹丸如冰雹向那怪人泼去。那怪人身形闪烁,试图躲避金弹,但身体仍被打出数个窟窿。紧接着,第二列司卫扣动扳机。
怪人蛊瘴爆发,凝聚晶盾,却依旧难以阻挡金弹。
同时,第三列司卫扣动扳机。仓促间,怪人挥舞断刀抵挡,一个不防,有枚金弹恰巧射中它体内蛊虫。
蛊虫触金,如中毒药,当即身死腹中。怪人哀嚎坠地,砸起丈许高的尘烟。
李逋向孙秀使个眼色,孙秀不情不愿的蹭到那怪人身边,确认他死亡后。李逋这才上前,竖起一根中指:“花里胡哨!”
说完,他回头挑衅的看向孔无邪:“老头,你算的准吗?我这次可是准备平推鲁国蛊祸。”
孔无邪嘴角抽搐:“这是什么法器?”
李逋道:“百子雷珠铳,小太爷发明的,厉害吧。”
孔无邪骂道:“竖子欺老。”
李逋道:“老而不死是为贼,咱俩走着瞧,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现形。”
孔无邪听到这话,没有反驳,眉头微皱,似乎在思索什么。
孙秀凑到一个司卫跟前,抚摸着温热的铳管:“下品灵金制作的,好精巧,好手笔!”
李逋道:“还愣着干什么,把武器收起来,打扫战场。”
这一次出任务,李逋几乎将丰都城一半储备金都制成弹药。每射出去一发,那都是在他心头剜肉,打的都是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