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可望站在梅故身后,弓着腰,脸上堆满笑容,低声道:“梅执事,我们孙家这些年也算是尽心尽力,为祭灵司办了不少事。不知…不知能不能让族里的子弟,到祭灵司当个差?”
“都是什么人啊?”
“两个男孩,刚过十五岁,初境灵武士,还未种下蛊虫。”
“哦?不到十五岁的灵武士?倒是有点意思。”梅姑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不过,老孙头,你可别为了塞人,在这儿跟我夸大其词。”
孙可望连忙摇头,语气诚恳:“梅姑明鉴,小的哪敢在您面前胡说八道?这两个孩子确实是族里百年难遇的天才,小的也是想着,他们若是能进祭灵司,将来必定能为梅姑多多效力。”
梅姑眯起眼睛,似乎在权衡利弊。
她缓缓说道:“既然你开口,那我倒是可以给他们一个机会。不过,老孙头,你可要想清楚,祭灵司的规矩你是知道的。犯了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孙可望连忙点头:“是是是,梅姑您放心!小的绝不敢欺瞒您!若是他们不成器,任凭您处置!”
梅姑挥了挥手:“行了,别在这儿废话。等这次七月十五,祭祀结束后,你带那俩孩子来见我。若是真有本事,我就给他们个机会。”
孙可望闻言,脸上露出喜色:“多谢梅执事!多谢梅执事!我这就去安排!”
梅姑不再理会他,转身看向李逋和孙洛川,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你们两个,跟我走吧,乖乖听话,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李逋乖巧点头:“是,梅执事。”
梅姑满意地笑道:“走吧,别耽搁了。”
李逋和孙洛川跟在二人身后,离开孙公镇。
张维平察觉到方向不对,凑到轿子边,压低声音问:“执事,这对青苗和花苞,是准备送到哪?牙栈?还是牙行?”
梅姑掀开帘子,瞥张维平一眼,语气冷淡:“上头的事,你少打听。这对青苗和花苞成色不错,送到牙栈去,说不定能多卖些银子。卖油的娘子水梳头,赚多少钱不都是祭灵司的嘛?”
梅姑见张维平搓手直笑,问:“怎么?你那又有人出价?”
张维平嘿嘿一笑:“不瞒您说,前几日泸州王司马允的家仆托我弄几个尖货,出的银子是市场价的五倍。”
梅姑闻言,眉头皱起,道:“泸州王司马允?他倒是会挑时候。”
张维平连忙点头:“梅执事,泸州王背后有江左世家支持,有的是金山银海,咱们要是能搭上这条线,以后的日子可就……”
梅姑叹道:“如今新帝迁都,太后监国不能服众,各地藩王又手握兵权,隐隐已有群马争槽的动向。咱们这些小人物,走差一步,那可就是万劫不复。”
张维平连忙说道:“执事说得是,小人也是有这方面考虑,才没有回绝泸州王。”
梅姑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这对青苗和花苞,先送到牙栈去。至于泸州王那边,你替我传个话,就说最近风声紧,等过些日子再谈。”
张维平连忙点头:“是是是,梅姑您放心,小的这就去办!”
李逋二人跟在后面,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悄悄凑近孙洛川,压低声音说道:“看来咱们还挺抢手的。”
孙洛川白他一眼,低声回道:“少贫嘴,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李逋故作轻松地道:“放心,有我在,谁也卖不动你。”
孙洛川瞪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