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不用你来多管闲事。”陆彤怒骂一声。
蓑衣人轻笑一声,“我只是个路人罢了,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不了解。但我知晓,她若是死了,这夫妇二人怕是也活不成了。”
陆彤一怔,目光挪到陆正民二人身上。
他们已经来到王仟湫身旁,并夺过了她手中匕首。
“你这种形态还是我生平仅见,人死了有执念很正常,可活着的人总要有个念想吧。”蓑衣人再次开口。
陆彤没有回话,似乎在思索他的话语中的意思。
王仟湫看着蓑衣人,想要看透对方的身份,却根本无法做到。她隐隐有种感觉,这人很不简单。
“怎么做你自己决定,我只是个路人罢了。李道长,过些日子我上山拜访,可不要将我拒之门外啊,怎么说咱们也算见过一面了。”
蓑衣人说着,已经向着反方向走去,很快就消失在滂沱大雨之中。
李宣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心里很确定自己不认识他,但也大致猜出了对方身份。
这人身上有一股子文人气,与淮城下那位宫百万同根同源。
只不过,这人气息内敛,似乎是用了某种武功,就连李宣都不能看透。
“稷川学宫的大人物也来了。”李宣自语一声,随即不再多想。
场中一时间安静下来,王仟湫收回目光,重新落在陆彤身上。
“不管他说什么,我死不过烂命一条,你想要我的命,我随时给你。”
“够了。”
陆彤的声音突然响起,她怒斥一声,神情很是落寞。
“李宣,我们走吧。”
陆彤没有理会王仟湫的目光,反而轻声开口。
李宣一愣,不明白陆彤怎么了。
不过他这次来,主打陪同,陆彤既然要走,他也不再多问。
“彤儿。”
陆正民二人身子止住,回头看向陆彤,眼中是愧疚还有说不出的意味。
“爹娘,等天气好些,我会来看你们的。”
陆彤说完,已经走到李宣身旁。
李宣看着眼几人,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带着陆彤向村外走去。
大雨滂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杨柳树下,李宣二人走的很慢。
陆彤小小的身子在颤抖,似是在啜泣却没有泪水流下。
“李宣,我好想要王仟湫去死,可她死了,爹娘还要在承受一次丧女之痛。”陆彤小声说着。
“那你呢?仇不报了?”李宣低头询问。
“当年对我施暴的那些人,每一个人,每一张脸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可这些脸中没有王仟湫。”
陆彤说完,回头看了眼村子方向。
“道理我都懂,可我依旧想让王仟湫死,但她又不能死。”
“我好乱啊,李宣,你能教教我吗?”
李宣摇头,亲情,爱情,友情,还有各种各样的情。
情这个字最难去解读,李宣又如何教的了别人。
“随心而为,怎么做是你最大程度能接受的,就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