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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侯君集,你的‘老朋友’有请!(1 / 2)

长安的夏夜,闷热得如同扣在蒸笼里。

东宫丽正殿的书房却门窗紧闭,隔绝了外面聒噪的蝉鸣。

几盏牛油灯将室内照得亮如白昼,也映照着李承乾沉静如水的面容。

他面前宽大的紫檀书案上,摊开着几份看似毫不相干的文书。

一份是醉仙居“地听”通过隐秘渠道送来的最新漠北简报,蝇头小楷密密麻麻记录着颉利可汗王帐近卫调动异常频繁、以及薛延陀夷男部接收不明来源精铁的确切数量和时间节点。

另一份,则是东宫詹事府记录的,兵部左卫大将军侯君集近一个月内所有公开行程的摘要,其中几次“巡视京畿武库”、“检阅北衙禁军”的时间点,被朱笔特意圈出。

李承乾的指尖轻轻划过那些被圈注的日期,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他拿起第三份东西,一张质地普通、边缘甚至有些毛糙的纸条。

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字迹刻意模仿着一种粗犷中带着点急躁的笔锋:

漠北风急,狼崽躁动。货已分批入库,价待沽。京中耳目杂,慎交。待价而沽,方显吾辈手段。切切。

没有抬头,没有落款。

但李承乾知道,这张纸条一旦出现在某些人眼里,它所指向的“货”和“价”,足以让人产生最要命的联想,尤其是当它和漠北的“狼崽躁动”、侯君集那些“恰好”避开关键时间点的行程放在一起时。

“殿下,”

小贵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案旁,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老母鸡’那边回信了,说‘蛋’已经下在‘老槐树’底下了,保证新鲜,谁也瞧不出是咱家的鸡下的。”

李承乾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精光。

他放下纸条,拿起笔,在另一张空白的薛涛笺上飞快地写了几行字,字迹清雅飘逸,与那纸条上的截然不同:

风闻漠北有异,铁骑暗聚。然京畿武备松弛,恐难应变。君集公掌兵部枢要,当有所察否?国之干城,岂容疏失?望公慎之,重之。

写罢,他吹干墨迹,将这张笺纸折好,递给小贵子:

“把这个,用‘老办法’,送到‘老槐树’的‘老朋友’手里。记住,要让他觉得,这是他‘自己’费尽心思才‘偶然’发现的。”

“喏!”

小贵子心领神会,接过笺纸,如同鬼魅般消失在书房的阴影里。

所谓的“老槐树”,指的是在长安城某处清幽宅邸、却被李世民视为股肱智囊的尚书左仆射房玄龄。

而“老办法”,则是通过李渊时代遗留下来、如今已被李承乾暗中掌控的一条极其隐秘的传递渠道。

这条渠道的末端,是一个在房府伺候了二十多年、看似老实巴交的花匠。

他会在某个清晨,“无意中”在打扫房玄龄书房外回廊时,“捡到”这张被风吹落的、仿佛是从某份机密卷宗里掉出来的“提醒”。

房玄龄的书房,弥漫着陈年书卷和上好松烟墨的沉静气息。

这位以谨慎周密着称的帝国宰相,此刻正对着书案上并排放着的三样东西,眉头紧锁,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左边,是那份字迹粗犷诡异的密信纸条,“货已分批入库,价待沽…待价而沽,方显吾辈手段。” 右边,是醉仙居渠道送来的、关于漠北颉利和薛延陀异动的最新密报,清晰得令人心惊。

而中间,则是那张字迹清雅、却字字诛心的“提醒笺”,“风闻漠北有异…君集公掌兵部枢要,当有所察否?国之干城,岂容疏失?”

房玄龄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紫檀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他太了解侯君集了。

此人勇猛善战,是陛下的爱将,但性格骄横跋扈,权力欲极重。

近一年来,其在朝中结党营私、打压异己的动作确实愈发明显。

尤其是近一个月,他频繁巡视武库、检阅禁军,时间点---房玄龄的目光再次扫过那份行程摘要,又看了看漠北情报上标注的关键日期,眼神陡然变得锐利!

侯君集那些“巡视”、“检阅”,恰好都发生在漠北有重大异动情报可能传回的时间段前后!

是巧合?

还是他刻意避开,以便在陛下问询时,可以推说“刚刚得知”、“正在核查”?

而那封密信,“待价而沽”?

侯君集想“沽”什么?

结合他近期的动作和漠北的紧张局势,一个极其大胆、甚至有些骇人听闻的推测在房玄龄心中成形:侯君集是否早就掌握了漠北异动的确切情报,却故意按下不报?甚至他是否在暗中纵容甚至推动漠北局势的恶化?目的就是制造紧张空气,让朝廷不得不更加倚重他这位“知兵善战”的兵部侍郎,从而攫取更大的权力?

养寇自重!

这个念头让房玄龄背脊窜起一股寒意。

若真如此,侯君集此举无异于玩火!

拿整个北疆的安危做他个人野心的赌注!

房玄龄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张清雅的“提醒笺”上。

这字迹他隐约觉得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但这张笺纸的出现方式太过蹊跷,内容又如此精准地指向侯君集可能的失职甚至不轨。

是有人洞悉了侯君集的阴谋,冒险示警?

还是另有一股势力,在借自己的手对付侯君集?

无论哪种可能,此事都非同小可!

涉及边防重将可能的渎职甚至通敌嫌疑!

房玄龄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他可以不站队,可以不参与任何党争,但身为帝国宰相,守护社稷安危是他的本分!

侯君集的行为,无论动机如何,都已对国家安全构成潜在威胁!

此事,必须立刻禀报陛下!

由陛下来圣裁!

他小心翼翼地将三份东西收拢,放入一个特制的、带有皇家火漆封印的密匣之中。

动作凝重,如同托着千钧重担。

太极宫,两仪殿。

巨大的蟠龙金柱撑起高阔的穹顶,殿内庄严肃穆,文武百官按品阶肃立。

鎏金铜兽吞吐着袅袅香烟,却驱不散空气中弥漫的沉闷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今日的朝会,气氛似乎格外凝重。

端坐于九阶龙椅之上的李世民,身着明黄常服,面容沉静,看不出喜怒。

但熟悉皇帝陛下的重臣们,都能感受到那平静目光下蕴藏的、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般的压力。

皇帝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站在武官前列,身形魁梧、按剑昂首的侯君集。

侯君集感受到那目光,心中莫名地咯噔一下。

皇帝今日的眼神,似乎比往日更冷,更锐利,带着一种审视的穿透力。

他强自镇定,挺直了腰板,努力维持着武将的威严,但手心却不自觉地有些潮湿。

朝议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户部奏报漕运,工部禀告河工,礼部筹备秋祭等等,一切似乎如常。

直到,

“臣,房玄龄,有本启奏!”

一个沉稳苍老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平静。

房玄龄手持玉笏,缓步出列,走到御阶之下,深深一揖。

李世民的目光落在房玄龄身上,微微颔首:

“房卿何事?”

房玄龄抬起头,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大殿的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

“陛下,臣近日收到数份来源不同、指向却颇为一致的密报,事关北疆安危,干系重大,臣不敢擅专,特呈于陛下御览,请陛下圣裁!”

说罢,他双手恭敬地捧起那个带有火漆封印的密匣。

侍立在旁的内侍总管王德立刻快步走下台阶,接过密匣,检查火漆完好后,躬身呈送到御案之上。

殿内瞬间落针可闻!

所有大臣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小小的密匣上。

房玄龄素来稳重,非十万火急之事,绝不会在朝会上如此郑重其事地密奏!

北疆安危?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尤其是武将行列,不少人下意识地看向侯君集。

侯君集的心跳骤然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