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最先动手的庄户忽然发出一声低呼:这......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他手中捧着几个圆滚滚的块茎,个头比拳头还要大上一圈。
更令人惊奇的是,他拨开周围的泥土,那株藤蔓的根部竟密密麻麻挂着五六个这样的块茎。
“这……”
周尚书惊得双目圆睁,也顾不上体面,快步上前蹲下身,不顾裤脚沾染上泥土,伸手从老庄户手中接过一个块茎掂了掂。
入手沉甸甸的重量让他瞳孔骤缩,反复摩挲着粗糙的表皮,语气满是难以置信:“一株藤蔓的庄稼!”
萧煜也缓步上前,目光如炬般紧盯着那些块茎,眉头微蹙。
他身为帝王,曾下令编纂《天下农志》,遍历各地奇花异草、五谷杂粮,却从未见过如此形态的粮食作物。
既非禾本科的穗状,也非豆科的荚果,竟是这般埋在土里的块茎,实在匪夷所思。
随着挖掘不断深入,更多的块茎被取出,整齐地摆放在田埂上。
每一株藤蔓的那个竟堪比粗瓷碗口,整株掂在手里怕有三四斤重。
庄户们越挖越激动,脸上的皱纹都因笑意而舒展,有人忍不住低声议论:“老天爷,种了一辈子地,从没见过这么能结果的庄稼!”
“你瞧这分量,一株顶得上半亩粟米的收成了!”
江锦辞正要吩咐记账,却瞥见明轩和枣枣躲在不远处探头探脑。
他眉头微蹙:这个时辰不该在草场练武?岳将军布置的功课都完成了?
两个小家伙缩了缩脖子,悻悻地转身往草场跑去。
江锦辞这才转向记账庄户,语气平静如常:记,第一垄十八株,收马铃薯四十八斤。
“四十八斤?” 萧煜猛地抬头,声音都拔高了几分,目光死死盯住田地,手指下意识地掐算起来。
越算,他情绪越激动,就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眼前仿佛已经浮现出成片的块茎堆满粮仓的景象,心脏 “咚咚” 狂跳起来。
如今大晟最好的地,粟米亩产也不过百五十斤,且需风调雨顺;这不知名的块茎,竟有如此潜力?
“确是四十八斤!公子先前教过我们用秤,称了三遍,错不了!”
记账下人高举着账本,激动地重复道,脸上满是与有荣焉的光彩。
这时另一边的庄户们已经开始采收番薯。
当一串串紫红色的番薯被从土中取出时,周尚书的声音都在发颤:这又是何物?
他快步上前,看着庄户手中那串足有小臂长短的块根,眼中满是茫然与震撼。
第一垄,番薯二十株,收成六十二斤!
记账庄户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