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辞在房间里开着精神探测,将厨房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在心里叹气。
这陈小花的脑洞实在太大,就算是原主也不可能明着下药,不过她这般提防倒也不算多余。
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端起桌上的粥碗,慢悠悠走向厨房。
此时厨房内,江母正拿着粗瓷碗,给不停啜泣的江枣枣灌水,试图将她胃里刚刚吃下的东西全抠出了。
听到脚步声,她猛地抬头,就见江锦辞端着碗走进来。
径直将碗放在餐桌坐下,自顾自喝起粥,还时不时夹起一粒咸花生,就着粥水慢慢嚼咽。
江母的动作瞬间顿住,目光在江锦辞夹花生的手、桌上的咸鸭蛋,以及地上那摊还没清理的呕吐物之间来回打转。
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碗,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陈姨,吃饭吧。” 江锦辞舀了一勺粥,抬眼看向她,语气平淡。
“一会该有客人来了。”
“啊?哦…… 好、好的。”
江母如梦初醒,连忙松开江枣枣,将碗放到灶台上,转身想去盛粥,却又忍不住偷瞄江锦辞。
见江锦辞神色坦然,完全不像做了亏心事的模样,和吃着花生米的样子,脸色尴尬。
江枣枣还在小声哭着,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委屈,显然没明白娘为什么突然抠她的喉咙,还硬灌她水。
江锦辞见此,伸手拿起桌上那枚没吃完的咸鸭蛋,剥开剩下的蛋壳,用筷子夹出半个橙黄流油的蛋黄,递到江枣枣面前。
江枣枣的哭声顿时停了,盯着那片蛋黄,咽了咽口水,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江锦辞,没敢伸手。
江锦辞直接将蛋黄喂进她嘴里,又伸手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痕,声音放得柔和:
“别哭了,你娘不是故意凶你。你看你手上,还有刚才擦咸鸭蛋的黄泥巴,没洗手就抓花生,她是怕你把泥巴吃进肚子里,才着急了些。”
说着,江锦辞自然地夹起一粒花生,举到江枣枣面前:“以后用筷子夹着吃,既干净,又雅观,你说是不是?”
随后,又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陈小花,语气诚恳的道:“陈姨用心良苦,只是枣枣还小,这些规矩慢慢教就好,不用急在一时。”
“哦…… 是、是这样的。”
江母连忙顺着话头接话,弯腰摸了摸江枣枣的头,声音带着几分愧疚。
“枣枣,娘对不起你,刚才是娘看错了,以为你把黄泥吃到肚子里了。
你别怪娘好不好?娘天天做绣活,眼睛早就不太好使了,有时候看东西会模糊……”
陈小花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抬眼瞄了江锦辞一眼。
江锦辞手中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又继续喝粥,仿佛没听出她话里的试探。
这让江母心里的想法又变了些,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我不怪娘。”
江枣枣咽下嘴里的蛋黄,声音软软的。
“那娘以后别做绣活了好不好?以后枣枣来做,您不是说过,我绣的花样,比您绣的还好看吗?”
江母一听,顿时喜笑颜开,一把将江枣枣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眼眶都有些发红。
“我的枣枣长大了,知道心疼娘了…… 娘没白疼你。”
江锦辞这时已经吃完了,放下空碗,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