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屿森夸张地捂住胸口:“老沈你太伤我心了!我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得了吧贺魔头!”江澈终于找到机会插话,“你也就骗骗不认识你的!岁安哥,清墨,言言,你们可千万别被他的外表骗了!这家伙切开从头到脚都是黑的!”
贺屿森立刻反击:“江小澈你还有脸说我?上次是谁在拍卖会……”
眼看这两人就要开始互相揭短、鸡飞狗跳,林清墨轻轻咳嗽了一声,祁岁安也微微蹙眉。沈屿适时地打断:“行了,人都到齐了,先吃饭。”
这顿饭,注定不会平静。贺屿森和江澈像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知己”,从坐下开始就斗嘴不停,互相爆料,笑声震天。林清墨时不时无奈地制止江澈,祁岁安则全程安静用餐,偶尔和苏言低声交流几句,完全把贺屿森当空气。
贺屿森却丝毫不觉得被冷落,反而觉得祁岁安这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格外有趣,时不时就要cue他一下。
“岁安,这道菜清淡,适合你。”
“岁安,你尝尝这个,养生。”
“岁安,你怎么光吃饭不说话?是不是被我帅得说不出话了?”
祁岁安始终不理他,最多回一个冷淡的眼神。但苏言注意到,祁岁安握着筷子的指尖微微发白,耳根也透着淡淡的粉色,显然并非完全无动于衷。
沈屿一边要照顾苏言,一边要防着贺屿森和江澈闹过头,感觉比开一天会还累。而苏言,则像看一场精彩纷呈的戏剧,看着这几个性格迥异的男人凑在一起产生的奇妙化学反应,觉得既新奇又有趣。他发现,沈屿在这个圈子里,虽然依旧是核心,但明显放松了很多,甚至偶尔会被贺屿森的歪理邪说气得冷笑,也会被江澈的蠢事逗得无奈摇头。
这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鲜活的、充满烟火气的沈屿。
饭后,一群人移到茶室喝茶。贺屿森和江澈又开始闹腾,不知怎么的就开始比拼茶道,结果差点把昂贵的茶具摔了。祁岁安终于忍无可忍,起身淡淡地说:“我出去透透气。”然后径直走向了外面的露台。
贺屿森看着他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也笑着跟了出去:“岁安等等我,我也透透气!”
茶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江澈撇撇嘴:“贺魔头又去招惹岁安哥了,岁安哥真可怜。”
林清墨给他倒了杯茶:“少说两句吧。”
沈屿揉了揉眉心,看向身边的苏言:“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吵?”
苏言却摇了摇头,眼睛亮晶晶的,用手语比划:“很有趣。他们……都是你很重要的朋友。” 顿了顿,他看向露台的方向,有些担心地比划:“岁安哥……没事吧?”
沈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透过玻璃门,可以看到露台上,贺屿森正围着祁岁安说着什么,祁岁安背对着他们,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有些单薄和……无奈?
“放心吧,”沈屿握住苏言的手,低声道,“贺屿森有分寸。而且……岁安也没那么讨厌他。”顶多是比较头疼而已。
苏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觉得,贺屿森虽然闹腾,但眼神里并没有恶意,反而对岁安哥有种特别的……关注?而岁安哥,虽然表面冷淡,但似乎……也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完全排斥?
这场聚会,最终在鸡飞狗跳却又莫名和谐的氛围中结束。送走了各位大神(尤其是把黏着祁岁安不放的贺屿森强行塞进车里),沈屿牵着苏言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夜风微凉。
“累不累?”沈屿问。
苏言摇摇头,仰头看着他,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不累。很……开心。”他顿了顿,补充道:“看到……不一样的你。”
沈屿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嗯,以后带你见更多。我的世界,好的坏的,热闹的安静的,都和你一起。”
至于贺屿森和祁岁安那明显不对劲的气场,以及逸辰溪即将到来的“相亲”……沈屿觉得,那将是另一个精彩(且大概率鸡飞狗跳)的故事了。而他和他的言言,只需要稳稳地幸福下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