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屿无微不至的照料和苏言自身顽强的恢复力下,伤口愈合得很好。医生终于宣布,苏言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
出院那天,天气格外晴朗。沈屿亲自开车来接他,没有带任何助理。他细心地帮苏言穿上宽松舒适的外套,动作轻柔地避开他受伤的肩膀,然后一手拎着简单的行李,一手自然地牵起苏言没有受伤的手,走出了医院大门。
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苏言深深吸了一口室外新鲜的空气,感觉像是重新活过来一般。他回头看了一眼住了许久的医院大楼,心中没有留恋,只有对新生活的无限憧憬。他的手被沈屿温暖干燥的大手紧紧握着,传递着令人心安的力量。
坐进车里,沈屿没有立刻发动车子,而是侧过身,仔细帮苏言系好安全带。他的指尖不经意擦过苏言的下巴,带来一阵微痒。苏言抬头,对上沈屿近在咫尺的目光,那目光深沉而专注,里面清晰地映着他的影子。
“回家了。”沈屿低声说,语气里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安稳。
苏言用力点头,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用手语比划:“回家。”
回到熟悉的公寓,一切仿佛都没有改变,却又好像一切都不同了。阳光透过落地窗洒满客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令人安心的气息。苏言站在玄关,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里不再仅仅是他借住的一个“地方”,而是他和沈屿共同的“家”。
沈屿将他的行李放回房间,然后走到他身边,很自然地揽住他的腰,带着他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看,”他指着窗外,“我让人在阳台外面加了一个小花架,等你再好一些,可以种点你喜欢的花草。”
苏言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阳台外延伸出了一个设计精巧的木质花架,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泽。他的心里顿时被暖意填满。沈屿连这样细微的事情都为他考虑到了。
接下来的日子,是平静而温馨的。沈屿调整了自己的工作时间,尽可能在家办公,更多的时间陪伴苏言。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商业帝王,而是一个学着照顾人的、偶尔会显得有些笨拙的伴侣。
他会记得医生叮嘱的苏言需要补充的营养,让厨师变着花样做清淡又可口的饭菜;他会陪着苏言在阳光好的午后,在客厅里慢慢散步,活动筋骨;他甚至在苏言午睡时,会放下手头的工作,坐在床边安静地看书守着他。
而苏言,在这样悉心的呵护下,身体一天天好转,脸色也愈发红润。他依旧安静,但那份安静里充满了满足和幸福感。他继续用画笔记录着生活,画窗外变化的云朵,画阳台上新添的绿植,画沈屿在书房工作的侧影……他的画作里,色彩越来越明快,情感越来越饱满。
一天晚上,苏言洗完澡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他正想拿毛巾擦干,沈屿却走了过来,很自然地接过毛巾,示意他坐在床沿。
“我帮你。”沈屿的声音在安静的卧室里显得格外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