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间脂肪含量从9.3%降到了4.1%，脂肪酸更是只剩原来的零头。”
王时叙顿了顿，苦笑：
“按照杂种优势衰退的规律，三代之后恐怕连普通的土猪都不如了。”
田茂业的主攻方向是蔬菜种植与改良，而王时叙更侧重畜牧业。
自从四个月前俩人从夏青山回来，王时叙就开始尝试用本地猪与夏青猪进行杂交繁殖。
时至今日，两边面临着同样的问题。
“我打算再去趟夏青山，这次把研究团队也带过去。
用本地的土壤和水样进行实验。”
田茂业振作精神：“要不要顺便帮你带点猪JY样本回来？”
“我跟你一起去！”王时叙也来了脾气，“奶奶个熊的，我还就不信了！”
挂了电话，田茂业准备回办公室审批研究经费，手机铃声又响起来。
来电显示的名字写着李胜利，田茂业接通：
“老李啊，你的报道恐怕又得往后推了。
目前还没有突破性进展。”
这在李胜利意料之中，他点了根烟：
“搞科研嘛，哪有这么顺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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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田茂业语气里的苦笑，他表示，“晚上咱哥俩喝点，解解心宽儿。”
“也好。”
“那老地方见。”
李胜利挂了电话，把烟蒂摁在烟灰缸里，抬眼看了看对面主编办公室的方向。
下午主编才找他谈话，语气里都是催促：
“夏青山动植物变异那个新闻压了四个月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发？
再不出，别家媒体该抢占先机了。”
他只能打着哈哈应付，说再等等研究所的成果。
……
晚上七点，巷子尽头的小炒菜店里。
菜刚上齐，李胜利就给田茂业倒了杯酒。
“咱哥俩先走一个？”他举起酒杯。
田茂业看着酒却没喝，只是盯着杯子发愣。
“319号番茄，数值又降了。现在只剩1.2倍了。”
田茂业突然开口，声音有点闷，“四个月，从19倍降到1.2倍。
说实话，要是没有珠玉在前，能提升1.2倍倒还值得庆贺。”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上头天天催进展，说这是关乎华国农业发展的大事。
我这张老脸啊，拿不出成果，连头都抬不起来。”
李胜利默默给田茂业续上酒，自己也闷了一口：
“我懂你的难处。
我们单位这边，主编天天找我谈话，同事们也在背后议论。
都说我拿着好新闻不发，耽误事儿。”
他笑了笑：“你还记得咱俩第一次正经吃饭吗？
就是从夏青山回来那次，我跟你说要等你的成果下来一起报道。”
田茂业也想起来了，那时他满脑子都沉浸在夏青山得到的惊喜。
李胜利拿着相机，兴奋地跟自己聊报道思路。
他说想做个深度专题，既讲科技突破，也讲夏青山的生态优势。
谁想到……
“我打算再去趟夏青山，说不定问题就出在环境上。
夏青山的土、水、空气，可能有我们没注意到的东西。”
李胜利眼睛一亮：“不如我也一起去。
就算成果没出来，我也可以拍点素材先出篇夏青山生态的侧记。”
“那敢情好！
你们记者眼光都毒，说不定能找到我们忽略的细节。”
俩人碰杯，田茂业真情实感，“不管怎么样，谢谢你愿意等我。”
“咱俩这是互相等，你出好成果，我出好新闻，双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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