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苏微从树上跃下,药囊里的银针簌簌作响。
她避开一刀,反手扎向对方腕脉,却见那黑衣人突然咧嘴一笑,牙齿间闪过一抹黑芒——是毒囊。
“小心!”林问雪的警告晚了一步。
黑衣人咬碎毒囊的瞬间,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焦黑溃烂,连骨头都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云苏微屏住呼吸冲过去,抢在火焰吞噬木箱前抽出半页残纸。
“丙寅年七月初七,七号体觉醒,施‘噬忆针’三次,终镇。”她念出字迹时,手在发抖。
残页右下角的印章还沾着未干的松香,分明是皇帝私印。
“这不可能。”林问雪的声音发颤,“皇帝怎么会对自己的儿子……”
“没有不可能。”云苏微将残页塞进怀里,抬头正撞进离玄烬的目光。
他不知何时立在井边,玄色大氅被夜风吹得翻卷,手中捏着半块烧焦的木牍,“母妃的陵墓被挖了。”他的声音像浸在冰里,“他们要《胎中录》原本,却遗落了这个。”
木牍背面的古篆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天枢启,万象灭。”
云苏微的指尖抚过那四个字,系统仓库突然发烫,意识里响起机械音:“检测到高危信息交汇,即将解锁‘帝王神经调控史’加密档案。”她转头看向皇宫方向,金瓦在夜色中泛着青灰,像头蛰伏的野兽。
“我们还能信谁?”她轻声问。
离玄烬伸手将她耳畔碎发别到耳后,指腹擦过她沾着血渍的脸颊,“不用信别人。”他的呼吸扫过她额角,“只要你还在我身边,这江山,早晚换个姓。”
话音未落,乌云彻底遮住月光。
整座京城陷入黑暗,唯有七王府的灯笼仍亮着,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云苏微摸了摸怀里的残页,“丙寅年七月初七”几个字在指尖发烫——那是离玄烬的生辰。
王府密室的门在身后吱呀作响,烛火突然明了些。
云苏微将残页平铺在檀木案上,墨迹在火光中泛着暗红,像极了当年金殿里未干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