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程并不轻松。腐化森林对感知的干扰很强,而且范围极大。陆凡每天都会消耗大量精神力,数次力竭而归。但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第五天的黄昏,当他将感知力延伸到谷地西北方向一片被称为“裂脊山麓”的区域时,终于捕捉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信号!
那信号非常微弱,断断续续,仿佛被什么东西层层掩盖。但其能量结构,明显带有精灵魔法特有的优雅与自然共鸣,同时又混杂着一股……扭曲但稳定的混沌动力!就像是一件精密的精灵造物,被强行改装上了混沌能量的引擎!
“找到了!”陆凡猛地睁开眼,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西北方向,大概一天路程的裂脊山麓!有一个强烈的信号,很可能是你们说的风行艇,而且……它似乎还在某种低功耗状态下运行!”
消息传来,众人精神大振。事不宜迟,第二天一早,一支精干的探索小队便组建完成。由状态恢复大半的陆凡带队,熟悉森林地形的艾德和感知敏锐的莉娜同行,墨菲斯和凯兰德尔留下守护谷地和依旧虚弱的苏安然,梅卡托克则被强行留下——用陆凡的话说,他那三脚猫的功夫去了只会添乱。
凭借着陆凡的精准感知和艾德的丰富经验,小队避开了一路上大多数的危险区域,终于在日落前,抵达了信号源所在的裂脊山麓。
那是一片陡峭的、布满了风蚀岩柱和深邃裂缝的山地区域。信号源位于一个隐蔽的、被巨大藤蔓和紫色苔藓覆盖的山坳里。
当他们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看清山坳内的景象时,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里确实停泊着一艘“船”。但它早已不是精灵风格优雅的风行艇了!
它大约三十米长,整体轮廓还能看出些许精灵飞艇流畅的线条,但船体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的暗紫色生物质装甲,一些部位还镶嵌着不断脉动的混沌能量结晶。原本应该是风帆或魔法翼的位置,被几对扭曲的、如同昆虫几丁质构成的膜翼所取代。船首像则变成了一个狰狞的、不断开合着獠牙的腐化生物头颅。整艘船散发着一股混合了精灵魔法余韵与浓烈混沌气息的诡异波动,像是一头沉睡的、危险的钢铁怪兽。
“这……这是什么东西?”艾德握紧了手中的断剑,脸色难看。
“看来,它被腐化生物找到,并进行了……‘改造’。”莉娜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一艘被混沌腐化的精灵飞艇……”
陆凡却眼睛一亮:“但它还在运行,说明它的核心,至少是动力部分,可能还能用!而且,这种混沌动力,或许比原本的精灵动力更适合在如今充满混沌残留的席尔瓦兰斯环境,甚至界域虚空中航行!”
他小心翼翼地展开【三相感知场】,仔细扫描这艘“腐化飞艇”。果然,在船体深处,他感知到了一个相对稳定的能量核心,其结构虽然被混沌能量侵蚀,但底层的精灵魔法符文阵列依稀可辨,并且与外部附加的混沌动力系统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共生关系。
“有办法!”陆凡沉声道,“它的核心控制系统被混沌能量覆盖了,但底层结构还在。如果能用我的力量,暂时‘安抚’或者‘引导’外部的混沌能量,或许能短暂接管它的控制权,至少让它飞起来!”
这是一个极其冒险的计划,相当于要在老虎嘴里拔牙。但眼下,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就在陆凡准备尝试接触飞艇,寻找接入点时,艾德突然压低声音,指向山坳上方:“看那边!”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在山坳一侧的悬崖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几个身披破烂斗篷、脸上覆盖着粗糙木质面具的身影。他们手中拿着由骨头和混沌结晶制成的武器,正无声地俯瞰着他们,眼神透过面具的眼孔,散发出冰冷而贪婪的光芒。
是腐化生物?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新的麻烦,不期而至。而这艘诡异的腐化飞艇,似乎也并非无主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