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界的规矩就是巡天司说了算，咱们这些后来者永远只能喝汤！”
“什么永恒真界，不过是换了个地方被压迫罢了！”
谣言愈演愈烈，甚至开始有人聚集在巡天司分司门口，要求公开灵脉分配方案。
墨辰忙得焦头烂额，既要安抚各方情绪，又要紧急起草条例，还要追查谣言源头。
而这一切，都被站在七塔顶端的林风与苏妙看在眼里。
“人心，果然是最复杂的。”苏妙轻叹一声。她能通过心序之火感知到，城中至少有数千人的情绪处于“不满”“猜疑”“愤怒”的状态。虽然尚未形成大规模动荡，但继续发酵下去，迟早会出问题。
“很正常。”林风却很平静，“资源有限，欲望无穷。真界要发展，这类争端只会越来越多。”
“你打算怎么处理？”苏妙看向他。
林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青鸾那边，有进展吗？”
苏妙点头:“心镜卫已经锁定了十七个异常心念波动源。其中三个是之前发现的虚海印记携带者，另外十四个……是受他们暗中影响、情绪被刻意挑动的人。”
“果然。”林风眼神微冷，“虚海意志在利用这次争端，试探真界的秩序底线，同时挑拨离间，制造混乱。”
他望向城中某处——那里是心镜卫标注的一个异常波动源，属于一个名叫“赵老三”的散修。此人修为只有筑基中期，但在今天的谣言传播中格外活跃。
“让青鸾继续监控，不要打草惊蛇。”林风吩咐道，“另外，通知墨辰，条例草案出来后，先不要公布。”
“不公布？”苏妙一怔，“那灵脉争端……”
“我来处理。”林风转身走下塔顶，“有些规矩，光靠条文是立不起来的。得让人心服。”
当天傍晚，启念城中央广场，一座临时搭建的高台升起。
林风站在高台上，下方是闻讯赶来的数万修士与凡人。
他没有释放威压，也没有任何华丽的排场，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扫过台下每一张面孔。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对今天的灵脉封锁有意见。”林风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广场，“觉得巡天司霸道，觉得真界的规矩不公，甚至觉得……这永恒真界，和旧纪元没什么区别。”
台下安静下来，无数双眼睛盯着他。
“今天，我不讲道理，只做一件事。”
林风抬手，对着西侧八百里外的灵脉方向，虚空一抓。
轰隆隆——
大地深处传来闷响！
在所有人震惊的注视下，那条原本只有三里长的地火灵脉，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延伸、扩张！
十里、二十里、五十里……最终，灵脉延伸至百里之长，宽度也增加了数倍！更惊人的是，灵脉核心处那池“地火灵髓”，也从原本的脸盆大小，扩张成了一座小池塘！
“这……这是……”赤炎门主目瞪口呆。
林风收回手，看向台下:“真界初立，地脉未稳，天纲新生。类似这样的隐藏灵脉，在整个真界地下，还有成百上千处。它们会在未来数十年、数百年间，随着真界的成长而逐渐显露。”
他顿了顿，声音提高了几分:
“我封锁那条灵脉，不是要独吞，也不是要偏袒谁。而是因为——真界的资源，远比你们想象的要丰富得多！我不希望，你们为了一处小小的灵脉，就打得头破血流，忘了来到真界的初衷。”
“真界的初衷是什么？”他自问自答，“是给所有愿意前来的生灵，一个可以安心修炼、繁衍生息、追求大道的家园。而不是让你们重复旧纪元的弱肉强食、内耗不断！”
台下鸦雀无声。
“从明天开始，巡天司将启动‘真界资源勘探计划’。”林风继续道，“任何修士，都可向巡天司报备勘探区域。若发现新资源点，勘探者可获得该资源点三成收益的永久分成权，剩余七成归真界公有，用于维持真界运转、建设公共设施、培养后辈修士。”
“同时，巡天司将组建‘资源仲裁殿’，专门处理资源分配争端。仲裁规则会公开公示，所有人都可监督。”
“最后——”林风目光落在赤炎门主、天火宗副宗主、青云剑派长老三人身上，“今日争端中的伤者，由巡天司负责治疗。至于那条灵脉……勘探权归赤炎门，开采权由三方抽签决定，收益按我刚才说的规则分配。”
“你们，可有异议？”
三人对视一眼，齐齐躬身:“谨遵总巡天之令！”
台下，短暂的沉寂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
赵老三混在人群中，脸色变幻。他感觉到，周围原本被他挑动起不满情绪的人，此刻都兴奋地议论着“勘探计划”“分成权”，根本没人再提谣言的事。
他知道，虚海意志交代的“制造混乱”任务，失败了。
而高台上，林风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他所在的方向，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虚海想用这种小手段搅乱真界？
那就让它们看看，什么叫“以大势破小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