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堂内,空气仿佛凝固了。
老旧的台灯发出昏黄的光,将两人对峙的身影拉长,投在布满药柜的墙壁上。雨声被隔绝在门外,只剩下老者粗重而带着震惊的呼吸声。
“你……你究竟是谁?!”老者声音干涩,眼神锐利如鹰隼,再无半分之前的平和淡然。他下意识地摆出了一个防御的架势,周身有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气流开始流转,显然已经将林风当作了需要极度警惕的对象。
林风却依旧平静地站在原地,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嗒、嗒”声。他仿佛没有看到老者的戒备,目光依旧淡然,语气平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伤,是三十年前被一种阴寒歹毒的掌力所伤,掌力中蕴含着一丝‘蚀骨幽火’的阴毒气息。此火性阴,专伤经脉根基,寻常丹药只能压制,无法根除。每逢阴雨,天地水汽旺盛,引动你体内残留的火毒,故有针刺之感。而你强行运转灵力试图冲关,更是火上浇油,导致伤势淤积更深。”
他每说一句,老者的脸色就白一分,眼中的惊骇就浓一分。这些细节,是他埋藏心底三十年的秘密!连他最亲近的弟子都不知道!这少年……不,这绝不可能是个普通少年!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你……你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老者声音发颤,身体微微前倾,既是警惕,也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的渴望。这伤势折磨了他三十年,修为停滞不前,日夜承受痛苦,是他此生最大的心病!
林风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话锋一转,目光落回那个粗陶罐上:“那酒,用的是云雾山深处、即将化蛟失败的蟒蛇之胆吧?胆中蕴含一丝微薄蛟气,混合老山参的纯阳药力,确实能暂时压制你体内的阴火。可惜,药不对症,蛟气虽阳,却过于霸道,与蚀骨幽火的阴毒并非完全相克,反而会加剧经脉的负担。你每次饮酒吧?饮后片刻舒畅,但随后数日,膻中穴附近是否会有灼热胀痛之感?”
老者浑身剧震,踉跄后退一步,扶住了柜台才站稳。林风所言,分毫不差!这正是他饮用此酒后的感受!他一直以为是药力过猛所致,从未想过是药不对症!
“前辈……不,高人!”老者的语气彻底变了,从戒备变成了带着敬畏的恳切,“还请高人指点迷津!这伤……可有解救之法?”他几乎要躬身行礼,若非顾及场合,怕是已经拜了下去。能一眼看穿他伤势根源和药酒弊端的人,其见识远超他的想象!
林风微微颔首,仙帝的见识,对付这种凡间阴毒,自是信手拈来。他伸出两根手指:
“两个方法。”
“第一,寻‘至阳龙涎草’一株,辅以‘千年地心火莲’莲子三颗,炼制成‘纯阳化毒丹’,可根除火毒,助你修为更上一层楼。”
老者闻言,脸上刚升起的一丝希望瞬间黯淡下去,苦笑道:“高人莫要说笑,至阳龙涎草乃传说之物,千年火莲更是闻所未闻,此法……难如登天。”
林风似乎早有所料,继续说道:“第二,便是治标之法。你现有的药酒,调整一下配伍即可。”
他走到柜台前,也不客气,拿起旁边的毛笔(老者记账所用),在一张废弃的药方背面,笔走龙蛇,写下几味药材和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