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东君忽然大笑起来,笑声里带着几分苦涩:
“只需喝上一碗,你就会忘记所有发生过的事,等醒了就是新的人生。多好啊,可惜我一直酿不出来,如果我酿出来,你也一定,想喝上一杯吧。”他侧身看向萧瑟,“萧楚……”话还没说完,就被萧瑟止住了。
“我叫萧瑟,只是一名客栈的老板。”说到这里,萧瑟的眼中也闪过一丝复杂,不愿听他提起这个名字,也不愿想起那些往事。
“哈哈哈……那我也不是百里东君,是一家酒肆的老板。”百里东君听到他这样说,眼中里有惆怅,有释然……说完,他便挥袖离开了。
画面一转,天好似亮了,李寒衣回想起小时候教弟弟练剑时……恍惚间又回到十几年前那个被蝉鸣填满的午后。
“刺剑的时候,要放平。”十几岁的她握着半截树枝,红衣裙摆被汗水洇出深色痕迹。身后的小童踮着脚,手里树枝歪歪斜斜地戳向空气,像只笨拙的雏鸟。
“扫。”她手腕轻转,树枝划出半道银弧。 “平刺。”
“收回来!”话音刚落,小童已‘啪嗒’坐在地上,树枝‘哐当’砸在地上。
“啊啊.....姐姐我不练了,我不练了!”雷无桀扯着嗓子干嚎,圆滚滚的身子在尘土里打滚。李寒衣蹲下身,用袖口擦去他额头的汗珠。
李寒衣扶起他,语气温和的说:“小桀起来,小桀最乖了,不哭了,不哭了,继续练好不好,那我们再站起来练一下好不好?”
她帮那小童擦掉眼泪,小童听话的点头,她夸奖着:“真乖。”
画面回溯,李寒衣一身清冷的蓝衣,面带悲伤。忽然想起那个总爱练功撒泼的小童,如今应该长成能独当一面的少年了。
“十五年了,我还真是一个不称职的姐姐。”她轻声呢喃,蓝衣广袖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遇到了很多的少年,可是却再没有当年那个举着树枝、满院子打滚的小身影。她忽然觉得喉间发涩,像吞了颗未熟的青梅。
雷无桀突然间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他像一只慵懒的猫一样,慢慢地伸展开身体,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才缓缓地站起身来。
他睡眼惺忪地环顾四周,嘴里嘟囔着:“萧瑟,那老板人呢?”
萧瑟慢慢走了过来,听到雷无桀的问题,他回答道:“走了,寻酒方去了。”
“寻酒方?”雷无桀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迷迷糊糊地重复着这三个字,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继续追问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萧瑟有些不耐烦地看了雷无桀一眼,没好气地回怼道:“你管这么多干嘛,人家助你连开三门的火灼之术,你只需要记得,他是一个高人,也是一个好人就够了。”
雷无桀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他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一边说着:“说得对,走,闯登天阁去。”一边就要迈步往外走。
然而,他的胳膊却被萧瑟一把拉住了。萧瑟无奈地看着他,说道:“哎,吃个早饭再去吧。”
雷无桀这才回过神来,他点了点头,然后拉着萧瑟就急匆匆地朝着吃饭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