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无桀雷无桀往前凑了半步,瞪圆了眼睛 语气中带着几丝不可置信:“这是酒肆老板?哪有酒肆老板把自己给喝醉的,还喝到屋顶去了。”
百里东君忽然动了,撑着瓦片坐起,发带散开,乌发如瀑般垂落,却因动作太猛,身子一歪差点栽下来。
看到百里东君站起来差点摔倒,雷无桀打趣:“你站都站不稳了,还没喝醉呢?”他扬声打趣,语气里带着点促狭。
那男子却仰头发出一阵畅快的笑,声如洪钟,震得梁上积尘簌而落:“酒不醉人自醉……哈哈哈哈……”
萧瑟开口:“我这位小兄弟,想求饮一杯,不知今晚可有缘分?”
百里东君身形高挑,衣衫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脚下瓦片却稳如平地。他捧着酒瓶的手指骨节分明,与他发白的头发相差甚远:“一醉年年今夜月,这酒与你们今夜有缘。”
萧瑟:“既然有缘,此刻便求饮一杯。”
“莫急,还差最后一抹月光。”说罢,他忽然并指成剑,衣袖翻卷间,内力如潮水般涌出。那酒瓶‘嗡’地一颤,酒液竟顺着瓶口悬空而起,化作一道细流,在他指尖绕成个晶莹的环。
“喝吧,这是最好的风花雪月。”百里东君坐在一旁对着两人说。
萧瑟垂眸凝视杯中荡漾的涟漪,忽而仰头饮尽,酒液滑过喉间时,他睫毛轻颤,似被风雪扑面的旅人忽遇春溪:“舒凉如风,柔美如花,寂静如雪,怅凉如月。”
雷无桀站在一旁,看着两人品赏着这酒水,缓缓也端起一杯。
“寂静如雪,怅凉如月,这酒水透着一股子小家子气。我不喜欢,我喜欢那种炽热如火的酒,不过嘛…”雷无桀忽然咧嘴一笑,仰头将酒灌入喉中,“你倒都倒了,我就试试。”
“这酒……”酒液入喉的刹那,他瞳孔骤然收缩。体内似有千百根银针同时刺入经脉,又化作滚烫的岩浆在血脉中奔涌。他踉跄着扶住桌边,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百里东君淡淡的问,“感觉如何?”
“你到底是谁?这又是什么酒?”雷无桀猛地抬头,眼中似有火光跳动。他盯着石桌上那个空了的瓷碗,质问道。
百里东君忽然轻笑出声。他站起身时,身上带起一阵清冽的酒香。他慢悠悠的说:“我是一个酒肆的老板,这是我的风花雪月,我现在问你这第二碗,你还要不要喝?”他将酒杯往雷无桀身边推了推,雷无桀又缓缓站了起来,端起了那杯酒。
雷无桀喉结滚动两下,忽然仰头灌下。酒液入喉的刹那,他周身居然腾起赤红火焰,他踉跄着步伐走了出去,拳头裹着烈焰砸在青瓷酒坛上——‘咔嚓’一声脆响,整座酒柜的陶坛接连爆裂,酒液混着碎瓷倾泻而下。
“这第三碗你可敢喝?”
雷无桀眼眶泛着血丝,却咧嘴笑了。他每喝一杯,周身火焰便炽烈三分,到第三杯时,他忽然双掌平推,内力如潮水般涌出,悬在空中的酒瓶纷纷震颤,接着像被无形丝线牵引般撞在一起,‘砰砰砰’接连炸成碎片,酒香的味道在风中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