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战略评估
阿尔卑斯山指挥中心的战术室内，椭圆形的会议桌中央，全息投影展示着“共鸣船”及其周边防御系统的三维模型，红色的警戒网如同一个完美的球形牢笼，将那个海底巨兽保护得严严实实。
凌风站在投影前，双手撑在桌面上，目光锐利如鹰。他的作战服袖口上还沾着北大西洋的盐渍，那是前不久“海神号”撤离时留下的痕迹。
普莱斯坐在他右侧，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
“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要棘手，”公爵率先打破沉默，他的眼镜片上反射着跳动的数据流，“根据‘深渊行者’传回的最新扫描结果，‘共鸣船’的防御系统包含七个独立的警戒层，从最外围的声纳浮标网到最内侧的量子运动探测器，几乎没有物理突破的可能。”
全息投影上，七个不同颜色的同心球面层层嵌套，每一个都代表着一种致命的防御手段。
“空中打击选项？”凌风问道，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
“排除，”战术分析师“铁锤”立即回应，这位前北约参谋军官以他的严谨着称，“目标位于四百米水下，常规弹药无法有效穿透。而使用战略级钻地弹头不仅政治风险过高，而且根据计算，即使直接命中，对‘共鸣船’的破坏率也不超过30%。”
普莱斯皱眉：“水下突击呢？”
“更糟，”公爵调出新的数据，“‘海妖’小队模拟了十七种渗透方案，成功率最高的也不足百分之五。而且这是在理想状态下，实际执行时...”
他没有说完，但在场的每个人都明白那未竟之意：实际执行时，那微小的成功概率很可能就是零。
凌风缓缓直起身，绕着会议桌踱步。作战靴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沉稳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在丈量着决策的重量。
“他们在那里运行着一个全球操控网络，”凌风停下脚步，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而我们甚至无法靠近它。这本身就是一个信息。”
普莱斯领会了他的意思：“你在说，这种完美的防御本身暴露了他们的弱点？”
“再坚固的堡垒也有其脆弱之处，”凌风回到投影前，手指轻点，将模型旋转到一个特定角度，“问题在于，我们是否找到了正确的方式来攻击这些弱点。”
会议室的门滑开，技术官“二进制”快步走进，手中拿着刚刚打印出来的分析报告。他年轻的脸上带着混合着疲惫和兴奋的神情。
“我们可能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他将报告放在桌上，“不是物理上的，而是逻辑上的。”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哦？详细说说。”凌风言简意赅。
二进制操作控制台，调出一系列复杂的数据流：“我们分析了‘共鸣船’与外部节点的所有通讯模式，发现了一个规律：每隔二十三小时十七分钟，它会与一个特定的外部节点进行长达四点三秒的量子加密通讯。”
“这个节点有什么特别？”公爵问道。
“特别之处在于，这个节点的位置在不断变化，但始终保持在‘共鸣船’上方约二十海里的海面上空。”二进制放大那个区域的图像，“我们认为，这是一个中继无人机，负责在‘共鸣船’深度下无法直接进行的某种数据传输。”
凌风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如果我们能控制那个中继点...”
“...就可能向‘共鸣船’注入虚假信息，或者至少，监听他们的通讯。”二进制接完他的话。
普莱斯立即提出质疑：“但量子加密是不可破解的，我们之前已经证实了这一点。”
“确实，”二进制点头，“但我们不需要破解它，只需要干扰它。他们用的只是比我们用的更完善，但同样不是真正的量子通信技术，通讯极其脆弱，任何强力干扰都会立即导致连接中断。而根据我们的分析，‘共鸣船’与这个中继点的通讯对时间极为敏感，中断超过零点五秒就会导致整个数据传输失败。”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低语。这确实是一个可能的突破口，虽然微小，但真实存在。
“成功率？”凌风问道。
二进制深吸一口气：“理论上，如果我们能精确预测中继无人机的位置，并在正确的时间进行干扰，成功率约为34%。但实际操作中，考虑到各种不确定因素...”
“不会超过20%，”公爵接话，“而且一旦失败，他们就会意识到我们的意图，这个漏洞就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