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感到一阵反胃。
如果“缪斯”的触角已经深入到这种程度，那么他们面对的就不只是一个神秘组织，而是一个扎根于现有权力结构深处的癌细胞。
“我们该怎么办？”
屏幕上，一名外勤人员问道，“如果这些国家力量都牵涉其中...”
“我们不与任何国家为敌。”
凌风坚定地说，“但也不受任何国家的约束。‘权杖’的使命是维护战略稳定，阻止大规模冲突。而现在，‘缪斯’已经成为最大的不稳定因素。”
他操作控制台，调出从谢菲尔德基地回收的那个奇特U盘的数据。
“这是我们找到的关键信息之一。‘缪斯’在全球有多个已知的设施，其中最重要的是这个——”
地球模型旋转放大，聚焦在南太平洋的一片公海区域。一个红色的标记在那里闪烁。
“——代号‘共鸣船’，一个移动的海上平台，据信是‘缪斯’的主要指挥中心之一。”
指挥中心内响起一阵低语。攻击一个位于公海的移动平台，其难度远超任何陆地行动。
“我们有多少情报？”普莱斯问道。
“很少，”凌风诚实地回答，“只知道它大约有三百米长，伪装成货船，但有明显的改装痕迹。它的具体位置、防御能力、人员配置——全都是未知数。”
他关闭投影，直面所有屏幕上的面孔。
“从现在开始，‘权杖’的首要任务是调查并瓦解‘缪斯’。但这将不同于我们以往的任何行动。我们面对的不仅是一个敌人，更是一个理念——一种认为人类需要被‘引导’，被‘净化’的理念。”
凌风走到纪念墙前，拿起汉森的照片。
“汉森曾经说过，我们战斗不是为了赢得战争，而是为了给和平一个机会。今天，我要在这个理念上再加一条：我们战斗，也是为了证明人类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命运，而不是成为某个高高在上的组织手中的实验品。”
他将照片放回原处，转身时眼中闪烁着钢铁般的光芒。
“我命令，启动‘织网人’协议。我们要编织一张覆盖全球的情报网络，专门针对‘缪斯’的活动。所有外勤单位转入高度警戒状态，任何与‘缪斯’相关的线索都将获得最高优先级。”
指挥中心内，工作人员们纷纷点头，手指已经在控制台上飞快操作起来。
“公爵，我要你组建一个特别技术小组，专门分析‘缪斯’的科技水平和技术弱点。”
“明白。”技术主管立即回应。
“普莱斯，重新部署我们的快速反应部队，确保在任何一个大洲都能在十二小时内做出反应。”
“已经在规划中。”老兵沉稳地回答。
“墓碑，继续清理谢菲尔德的残余势力，但注意收集任何可能与‘缪斯’相关的信息。”
“收到。”
凌风最后环视全场，目光扫过每一张脸，每一个屏幕上的身影。
“我们可能正在面对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对手。他们富有、先进、无处不在，而且似乎总能预判我们的行动。这将是一场不对称的战争，一场在阴影中进行的战争。”
他深吸一口气。
“但我们要让他们明白，阴影正是我们最熟悉的领域。汉森和其他人的牺牲不会白费。我向你们保证，向他们的灵魂保证——‘缪斯’将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没有欢呼，没有掌声。
但在指挥中心的每一个角落，在屏幕另一端的每一个地点，一种坚定的决心在静默中凝聚。工作人员坐直了身体，战士们握紧了拳头，情报人员的眼中闪烁着猎手般的光芒。
凌风关闭了全球通讯，只留下指挥中心内部的频道。他走向自己的控制台，准备开始详细的任务部署。
但在坐下之前，他再次望向那面纪念墙，望向汉森永远定格的笑容。
“我们不会让你失望，老友。”他在心中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