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的拍摄时间,远在“不准说俄语”机场大屠杀之前!
“证据链……完整。”
“公爵”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仅仅是愤怒,更有一种触及权力核心黑暗的寒意,“谢菲尔德,不仅仅是背叛。他……他很可能从一开始,就与马卡洛夫背后的势力有所勾结,甚至可能是‘第二太阳’计划的推动者之一,目的……是为了制造一场足够巨大的危机,以此为契机,攫取更大的权力,或者实现某种……疯狂的意识形态。”
死寂。
潜艇内只剩下设备运行的微弱嗡鸣。
肥皂猛地一拳砸在身边的金属舱壁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鲜血瞬间从他的指关节渗出。“这个杂种……这个该死的、披着人皮的杂种!”
他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眼泪混着脸上的血水滑落,分不清是悲痛还是狂怒。
普莱斯不知何时站在舱门口,他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雪茄,脸色铁青,眼神如同万年寒冰,死死盯着屏幕上谢菲尔德那张道貌岸然的脸。
他什么也没说,但那股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意,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下降了几度。
维克托教授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捂着脸,肩膀微微耸动。他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曾被这样的阴谋家囚禁利用而感到后怕,更是为那枚差点被用来毁灭无数生命的核弹,以及这背后肮脏的政治交易而感到深深的悲哀与愤怒。
凌风缓缓站起身,走到主屏幕前,目光扫过那一条条铁证。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仿佛有黑色的风暴在凝聚、旋转。
前世记忆的碎片与眼前冰冷的证据彻底重合,所有的疑点、所有的牺牲、所有的愤怒与不甘,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明确的指向。
他转过身,面向舱内所有幸存者——伤痕累累但眼神燃烧着怒火的“幽影”和141队员们,脸色凝重的尼古莱及其船员。
“我们都看到了。”
凌风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穿透了悲伤与愤怒,“这不是简单的背叛,这是一场由高层策划的、针对无数无辜生命的、肮脏的阴谋。谢菲尔德,以及他背后的势力,为了他们的野心,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任何人,包括他们宣誓要保护的民众,包括忠诚的士兵。”
他的目光扫过肥皂、普莱斯,扫过每一个人的脸。
“幽灵、墓碑、约翰逊、汉森……还有更多我们不知道名字的兄弟,他们不是死于敌人的枪口,而是死于自己人的阴谋和背叛。他们的血,不能白流。”
他停顿了一下,让话语的重量沉入每个人的心底。
“现在,证据在我们手中。但我们,是‘已死之人’,是被官方通缉的‘叛徒’。我们无法通过正常的渠道去揭露这一切,那样只会让我们和这些证据一起,被再次‘清理’。”
“所以,我们只有一个选择。”
凌风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我们,将成为审判者。用我们自己的方式,用谢菲尔德最恐惧的方式,将他的罪行,公之于众!让他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应有的代价!”
“复仇!”肥皂低吼出声,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以血还血!”普莱斯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而冰冷,如同出鞘的军刀。
尼古莱摸了摸脸上的疤痕,嘴角勾起一丝近乎残酷的笑意:“看来,‘幽灵号’这次,要干一票真正惊天动地的大买卖了。”
凌风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主屏幕,定格在谢菲尔德那张脸上。
“现在,我们首先需要确保证据的绝对安全,并制定一个能让这些证据产生最大效果的……‘投放’计划。”
凌风的眼神锐利如刀,“同时,‘海狼号’和上面的备份核部件,也必须处理。我们不能留下任何隐患。”
他看向“公爵”:“将所有证据多重加密备份,物理存储和云端分散存储同时进行。”
他看向尼古莱:“我们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地点,进行休整和计划制定。”
最后,他看向普莱斯和肥皂:“我们需要联系所有可能还信任我们、或者与谢菲尔德有旧怨的潜在盟友。这场战争,我们不能再孤军奋战了。”
余烬之中,新的抉择已然做出。不再是逃亡,而是进攻。不再是被动的受害者,而是主动的审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