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叫声刺破夜空,左营彻底乱了套。士兵们从帐篷里跌跌撞撞地跑出来,有的光着脚,有的还穿着睡衣,慌得像没头的苍蝇。马厩那边也传来惊嘶声,显然是另一队士兵得手了——他们放了马,受惊的战马冲垮了好几座帐篷,把混乱又推高了一个层级。
那纨绔守将正搂着小妾喝酒,听到动静醉醺醺地跑出来,看到火海时吓得酒意全醒,瘫在地上哭喊:“完了完了……夏侯将军会杀了我的……”
英布冷笑一声,挥手下令:“撤!”
五千锐士趁着混乱,如潮水般退出左营,只留下身后一片火海和哭爹喊娘的刘邦军。他们刚退回芦苇荡,就听到左营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号角声——那是刘邦军召集援兵的信号,可此刻营内混乱不堪,谁还顾得上集结?
成皋城头,天宇看着左营冲天的火光,对陈平道:“刘邦的中军很快就会派兵支援左营,你带五千人去袭扰他的后营,不用真打,把动静闹大就行。”
“主公妙计!”陈平领命而去。
果然,不到一刻钟,刘邦军中军就响起了集合的号角。穿着睡衣的刘邦被侍从架出来,看着左营的火光气得浑身发抖,对着夏侯婴怒吼:“你侄子呢?让他给我滚过来!”
夏侯婴脸色惨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主公,小侄他……他怕是已经……”
“废物!都是废物!”刘邦一脚踹翻案几,“传我令,李将军率五千人去救左营,剩下的人加强戒备,别让天宇钻了空子!”
可他的命令刚传下去,后营突然传来喊杀声,紧接着火光也亮了起来。
“报——后营遇袭!楚军杀进来了!”
刘邦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怎么回事?天宇不是在成皋城里吗?他怎么敢分兵?”
混乱中,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左营的火势越来越大,后营的喊杀声越来越近,中间的主营成了风箱里的老鼠,进退两难。士兵们跑来跑去,不知道该去救左营还是守后营,指挥系统彻底瘫痪。
芦苇荡里,英布看着刘邦军乱成一锅粥的营地,对亲卫道:“看见没?这就是刘邦的军队——看着人多,其实就是盘散沙。”
亲卫笑道:“还是将军和主公配合得好!咱们烧了左营,陈平大夫扰了后营,刘邦现在肯定摸不清咱们到底有多少人。”
英布望着成皋城头那道挺拔的身影,心里突然踏实了——跟着这样的主公,或许真的能打回九江去。
天宇站在城头,听着刘邦军营里此起彼伏的惊叫声,缓缓拔出佩剑。月光洒在剑身上,泛着冰冷的光。
“传令全军,”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城楼,“准备出击。”
城楼下,三万楚军早已列阵等候,甲胄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着肃杀的寒芒。只待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如猛虎下山,扑向那座混乱不堪的军营——刘邦苦心经营的防线,已在这场夜袭中彻底崩塌,而属于他们的战机,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