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韩王成瘫坐在龙椅上,双手捂住脸,肩膀剧烈抽动。亲卫们见状,纷纷扔下兵器,跪倒在地。
楚军士兵上前,用绳索将韩王成捆住时,他没有反抗,只是喃喃自语:“三百年基业……毁在我手里了……”
天宇看着被押走的韩王成,转身对副将下令:“把韩王亲卫编入屯田营,派专人看管,教他们耕种。”
“是!”
“另外,”天宇的目光扫过空旷的大殿,“清点府库,将剩余的财物全部清点造册,一部分发给城中百姓,一部分充作军饷。再派两队人,一队去接管阳翟周边的城池,一队张贴告示,告诉韩地百姓,楚军秋毫无犯,照旧耕种即可,赋税减半。”
副将拱手领命,转身安排去了。大殿里只剩下天宇和几名亲兵,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满地的狼藉上,尘埃在光柱中飞舞。
“将军,”一名亲兵忍不住问,“韩王成要不要……”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天宇摇了摇头:“留着他有用。项羽若是来攻,韩王成就是最好的挡箭牌。”他走到龙椅旁,伸手拂去上面的灰尘,“传下去,韩地全域设三郡,每郡派都尉治理,军政分开。再调一批粮草过来,先让百姓安稳过了这个冬天。”
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传遍了韩地。阳翟城的百姓起初还躲在家里不敢出门,直到看到楚军士兵将府库的粮食搬到街头分发,才渐渐放下心来。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接过楚军递来的米袋,试探着问:“官爷,真的不用交那么多税了?”
“千真万确!”分发粮食的楚军士兵笑着点头,“将军有令,今年的赋税减半,明年还按这个数来!”
妇人喜极而泣,抱着孩子对着楚军的方向连连作揖。这样的场景,在韩地的每个城池都在上演——楚军接管城池时,几乎没遇到抵抗,百姓们夹道相迎,有的还端来热水给士兵喝。
那些原本效忠韩王成的地方官,见大势已去,纷纷递上降表。有几个试图抵抗的县令,刚把城门关上,就被城里的百姓从内部打开了——谁也不想再回到缺衣少食的日子。
七天后,最后一座顽抗的城池也插上了楚军的旗帜。天宇站在阳翟城的城楼上,望着远方连绵的田埂,那里已有楚军士兵在教百姓翻新土地。副将走上前来,递上一份文书:“将军,韩地全域清点完毕,共设颍川、南阳、上党三郡,人口三十万,粮草够支撑到明年夏收。”
天宇接过文书,没看,只是望着田埂上忙碌的身影:“告诉各郡都尉,春耕前要把水渠修通,种子不够就从楚地调。别让百姓觉得换了统治者,日子反而难了。”
“是!”
城楼下,韩王成被关押在昔日的韩王宫偏殿,透过窗缝看着外面的景象。他看到楚军士兵帮百姓修补屋顶,看到孩子们围着楚军的粮车欢呼,突然明白,韩国灭亡,或许不全是因为他无能——当一个政权连百姓的温饱都满足不了时,垮台只是早晚的事。
夕阳西下,天宇的身影被拉得很长。韩地的炊烟袅袅升起,与楚军营地的炊烟交织在一起,像一幅渐渐融合的画卷。这片三百年的土地,终于换了新的主人,而属于天宇的版图,又向外扩开了一大片。未来的争霸之路还很长,但脚下的每一步,都走得比以往更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