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至韩地西侧的方城隘口。”天宇指向舆图上的一处狭窄通道,“那里易守难攻,你带五百弓箭手守住隘口,就能挡住上万追兵。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与楚军硬拼,拖延时间即可。”
参谋部的主薄又补充道:“为保万无一失,可派秦风的斥候营提前潜入韩地,在伏牛山的要道上设置路标,用不同颜色的石头标记‘安全’‘有敌’‘水源’,主力按路标行进,可节省时间。”
“还有韩军的甲胄。”萧何翻开账册,“咱们缴获的韩军甲胄只有两千套,不够三万主力穿戴。需让士兵将甲胄轮流穿戴,过哨卡时穿,行进时脱,尽量节省。”
天宇一一应允,指尖在舆图上重重一点:“三日之后,我在新郑城外的望夫台举火为号,樊将军看到火光,就可停止佯攻,回师与咱们汇合。”
“快、准、稳”的核心要诀
部署完毕,天宇忽然起身,走到帐中央的空地上,目光如炬地扫过众人:“此战的核心,只有三个字——快、准、稳。”
“快,就是兵贵神速。”他举起一根手指,“从潜入韩地到拿下新郑,最多给你们五日时间。五日之内,必须控制韩地中枢,切断各城联系,让项羽来不及反应。先锋营要像离弦的箭,日夜兼程,不能有片刻耽搁。”
韩信抱拳:“末将保证,先锋营每日行军百里,绝不让主力掉队。”
“准,就是直击要害。”天宇举起第二根手指,“咱们的目标是新郑,不是沿途的小城小寨。遇到零星的韩军哨卡,能绕就绕,不能绕就用最快的速度解决,绝不能恋战。新郑的西城门是要害中的要害,必须一击得手,不能给韩王成组织抵抗的时间。”
负责突袭城门的校尉李忠上前:“末将已让士兵演练过攀爬城墙和撞门,保证三刻钟内打开城门。”
“稳,就是步步为营。”天宇举起第三根手指,“拿下新郑后,立刻分兵控制粮库、军械库和韩王府,安抚百姓,张贴布告,说明联军是来‘助韩抗楚’的,不是来抢掠的。对于降兵,要优待,愿意留下的编入辅兵营,不愿留下的发放路费,绝不能激化矛盾。”
张良补充道:“主上所言极是。韩地百姓对楚军积怨已深,咱们若能秋毫无犯,他们定会拥护联军,这比千军万马更管用。”
天宇最后看向樊哙:“你的佯攻也要‘稳’,既要逼真,又不能真的拿下城父,更不能损伤主力——你的五千轻骑,还要回来参加后续的战斗,不能折损在无关紧要的地方。”
樊哙咧嘴一笑:“主上放心,末将心里有数,保证戏演得足,人还留得住。”
帐外的天色渐渐亮了,晨光透过窗缝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光柱。天宇看着案上最终敲定的作战方案,上面的“声东击西”四字被朱砂描得格外醒目,像一个即将应验的誓言。
“散会。”他沉声说道,“各司其职,午时三刻,大军准时出发。”
众人抱拳领命,转身时脚步轻快而坚定。韩信走出帐外,抬头望了望晴朗的天空,深吸一口气——空气中仿佛已弥漫着韩地的尘土气息,那是胜利的味道。
天宇独自留在帐内,将作战方案仔细折好,藏进怀中。他知道,这场“声东击西”的大戏,从午时三刻起,就要正式上演了。楚地东南的佯攻是序幕,伏牛山的潜行是铺垫,新郑城外的火光才是高潮。而他要做的,就是让每个环节都严丝合缝,让项羽的目光被城父的烽火吸引,让韩地的城门在联军面前悄然打开。
午时的号角声如期响起,震彻军营。五千轻骑在樊哙的带领下,扬起漫天烟尘,朝着楚地东南的方向疾驰而去;与此同时,三万主力换上了韩军的甲胄,在韩信的先锋营引领下,钻进了伏牛山的密林,像一条蛰伏的巨龙,朝着韩地的腹地,无声潜行。
战争的齿轮,已随着这声东击西的计策,开始缓缓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