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栈道那边有动静!”斥候指着悬崖,“好像有人在搬石头,怕是想砸咱们的来路。”
陈武冷笑一声,从箭囊里抽出一支鸣镝:“让弓弩营占领左侧山岗,压制城头火力;工兵营带炸药包,去炸栈道入口;剩下的随我正面佯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鸣镝划破晴空,五千先锋立刻展开行动。弓弩手踩着碎石爬上左侧山岗,箭雨如泼,瞬间压制了城头的秦军;工兵营扛着炸药包,猫腰冲向悬崖栈道,木板后的秦军扔下石块,却被盾牌手用藤牌挡住;陈武则亲率骑兵,在隘口前往来驰骋,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仿佛随时要发起冲锋。
悬崖上的秦军果然慌了神,半数弓弩手转向栈道,城头的防御顿时薄弱下来。陈武眼中精光一闪,突然挥剑:“就是现在!冲!”
早已待命的重甲步兵扛着云梯,如潮水般涌向隘口。云梯搭上城墙的瞬间,先锋营的士兵像壁虎般向上攀爬,秦军的滚石砸落,却被甲胄弹开。最前头的士兵已攀上垛口,短刀一挥,斩落两个秦军的头颅,鲜血溅在青石上,开出刺眼的花。
陈武策马立于隘口前,看着士兵们一个个跃上城墙,突然听到西侧传来巨响——工兵营成功炸塌了栈道入口,悬崖上的秦军惨叫着坠落。他咧嘴一笑,正要下令全线进攻,却见桃林塞的南门突然大开,一支秦军骑兵冲了出来,为首的将领手持长戟,竟是李敢的副将赵贲。
“想跑?”陈武调转马头,长刀直指赵贲,“留下吧!”
两骑相交,刀戟碰撞的脆响震得人耳膜发疼。赵贲的长戟直刺陈武心口,却被他用刀背格挡,借力翻身落马,短刀顺势划向赵贲的马腹。战马痛嘶人立,将赵贲甩落在地,陈武的刀已架在他脖颈上。
“降不降?”
赵贲望着城头飘扬的“天”字旗,又看了看被围的残兵,终于扔下长戟:“我降。”
夕阳西下时,桃林塞的城门已完全打开。陈武站在城头,看着士兵们清点俘虏、修补城墙,远处的黄河如一条金带,蜿蜒向东。他让人点燃烽火,三柱狼烟直冲云霄——这是占领桃林塞的信号,也是给后续大军的路标。
暮色中,张颌的中军正沿着黄河东岸疾行,远远望见狼烟,不由得加快了速度。而天宇率领的主力,此刻刚过陕城地界,前锋斥候回报:“将军,陕城守将李敢已在城外列阵,看架势,是要跟咱们野战。”
天宇勒住战马,望向远处地平线上的黑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好啊,正想看看秦军的野战本事。传我令,全军加速,明日卯时,会会这位李将军。”
夜风吹过黄河,带着水汽的凉意。先锋营的篝火在桃林塞的城头跳动,映着士兵们疲惫却兴奋的脸。他们知道,这只是东进的第一战,更艰苦的厮杀还在前方,但握着手中的枪,看着彼此眼中的光,没人觉得畏惧。
大战的序幕,才刚刚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