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整合工作初见成效。周明拿着最新的统计册向天宇汇报:“将军,经过清点和筛选,共收纳可用兵力两万一千人,其中骑兵三千,步兵一万五千,辅兵三千。加上原有兵力三万九千人,目前我军总兵力已达六万之众!”
“六万……”天宇低声重复着这个数字,指尖在案上轻轻敲击。他还记得初到雁门关时,手下只有五千精兵,如今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兵力竟扩充了十倍有余。这不仅是数量的增长,更是质的飞跃——这些归附的兵力中,有熟悉山地作战的堡垒兵,有擅长奔袭的游牧骑兵,有精通冶铁锻造的工匠,还有熟悉地方事务的士族子弟,恰好弥补了汉军在某些领域的短板。
“兵种分布如何?”天宇问道。
周明翻开册子:“骑兵共计一万二千人,由赵武统一训练,其中五千是原汉军骑兵,三千是归附的游牧部落士兵,四千是新招募的战马手;步兵四万,分驻雁门关、河阳、临河、朔方四地,由林文负责统筹;辅兵八千,负责工事修筑、粮草运输和军械维护,由马武等归附将领分领。”
天宇满意地点点头,又问:“物资储备够用吗?”
“足够支撑半年。”周明答道,“归附势力送来的粮草加上朝廷调拨的物资,目前军库中有粮食五十万石,草料三十万担,箭矢一百万支,铁器五千件,还有足够的冬衣和炭火。另外,苏家捐建的冶铁坊已在河阳城开工,下个月就能自产铁器了。”
“好。”天宇站起身,走到地图前,“兵力扩充了,防线也要相应调整。赵武,你的骑兵营分出三千人,进驻阴山南侧的黑石寨,与马武的辅兵配合,形成第一道防线;林文,你从步兵中抽调五千人,加强乌兰山了望塔的防御,确保能及时发现狼居胥山方向的动静;周明,继续协调各势力,将多余的粮草分发给周边百姓,组织他们开垦荒地,明年春天的耕种不能耽误。”
三人领命而去,帐内只剩下天宇一人。他望着地图上标注的六万兵力分布,心中没有丝毫懈怠。兵力扩充意味着责任更重,如何让这些来自不同背景的士兵真正凝聚成一股力量,如何用这些资源巩固边防、安抚百姓,都是需要仔细考量的问题。
几日后,天宇在河阳城外举行了一场盛大的阅兵式。六万将士列成整齐的方阵,甲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原汉军士兵军容严整,动作划一;归附的士兵虽然装束各异,却也精神抖擞,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盼。
天宇骑着战马,沿着方阵缓缓前行。他看到了苏家少爷苏明,此刻正站在步兵方阵中,虽然脸上还有些稚气,动作却标准有力;看到了黑石寨的马武,正与汉军校尉一起指挥骑兵演练阵型;看到了贺兰部的乌兰,带着铁匠们展示新锻造的弩炮,炮身上的“大秦”二字格外醒目。
“弟兄们!”天宇勒住马,声音透过扩音的铜器传遍校场,“你们来自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过去,但从今天起,你们只有一个身份——大秦的守边战士!”
校场上响起雷鸣般的回应:“守边!守边!守边!”
“匈奴人或许还会来,风雪或许会更烈,”天宇的声音愈发激昂,“但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六万双手握成一个拳头,就没有打不败的敌人,没有守不住的家园!”
“必胜!必胜!必胜!”欢呼声震耳欲聋,连天空的流云似乎都被这股气势惊动,加快了飘过的速度。
阅兵式结束后,各营按计划开赴驻地。赵武的骑兵营如黑色洪流般冲向阴山,马蹄扬起的雪尘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弧线;林文带领的步兵方阵则迈着整齐的步伐,前往乌兰山方向;归附的游牧部落士兵们,骑着战马在草原上巡逻,他们的歌声与汉军的军号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独特的守边歌谣。
天宇站在城楼上,看着这支崭新的军队奔赴各个防线,心中充满了力量。他知道,兵力的扩充只是开始,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但他有信心,只要这六万将士拧成一股绳,再加上百姓的支持、部落的协助,北境的和平就绝不会是一句空话。
周明走到他身边,递上一封来自洛阳的密信:“将军,朝廷得知我们兵力扩充,派来使者,说是要‘慰问’。”
天宇接过密信,看了一眼便放在火盆里点燃。“慰问是假,探底是真。”他淡淡一笑,“让他们看,让他们知道,北境有足够的力量守住自己。”
火焰吞噬着信纸,映红了天宇的脸庞。窗外,河阳城的炊烟与军营的号角声交织在一起,冬雪覆盖的河套平原上,一股新的力量正在悄然崛起。这股力量,将支撑着这片土地,抵御未来的风雨,迎接属于它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