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嵩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不行。此刻动他,便是与天下百姓为敌。”他踱了几步,“传令下去,让京畿军加强操练,摆出一副随时能北上支援的样子。另外,派人去河套,名为慰问,实为探查他的兵力部署。”
各方势力的反应,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在中原政坛激起层层涟漪。而天宇的名字,也随着捷报传遍了大江南北。
江南的苏杭二州,商贾云集。当捷报传到时,商会的掌柜们正在商议来年的北境贸易。“天将军收复了河套,黑水河航运可通了!”一个绸缎商兴奋地说,“往年去云中贩运皮毛,要绕过大漠,损耗三成,如今走水路,至少能多赚两成!”
“何止啊,”盐商补充道,“河套的盐碱地若能改良,种出来的粮食比江南的还要饱满。我看呐,不出五年,北境的粮价就要降了!”
他们当即决定,联合上书朝廷,请求重开河套商路,并自愿捐出一批物资,支援北境工事修筑。“天将军保我们能安心做生意,这点心意,该表!”
中原的世家大族,也对天宇投来了关注的目光。琅琊王氏、太原温氏等百年望族,纷纷派出族人前往洛阳,打探天宇的出身背景、品性喜好。“听闻天将军尚未婚配,”温氏家主对子弟们说,“若能与他结亲,我温氏在北境的产业,便可高枕无忧。”
甚至连隐居在终南山的名士们,也对这场胜利议论纷纷。“天宇此人,不仅善战,更善善后。”一位白发老者抚着胡须道,“安抚百姓,结盟部落,修筑工事,步步都在为长治久安打算,此等格局,非寻常武将可比。”
他的弟子问道:“先生,您说朝廷会不会召他回朝辅政?”
老者摇了摇头:“北境离不开他。但此人的声望,已足以影响朝局。未来十年,中原的安稳,怕是要系于他一身了。”
捷报传到云州时,更是引发了全城的狂欢。当年被匈奴掳走的百姓家属,纷纷跑到城门口的望乡台,朝着北方跪拜。“天将军啊,求您救救我的儿啊!”“夫君,你听到了吗?我们有家了!”
云州刺史连忙上书朝廷,请求天宇彻查当年被掳百姓的下落,并表示云州愿意出人出粮,支援河套重建。“我云州百姓,与天将军共守北境!”
咸阳城的镇北将军府,此刻已是门庭若市。天宇的家人虽然只是寻常百姓,却被各方势力的人围得水泄不通。送礼的、道贺的、攀关系的络绎不绝,直到相府的人送来“一切如常,勿扰安宁”的口信,这场喧嚣才稍稍平息。
天宇的老母亲站在院中,望着北方,眼中满是牵挂。“他爹,你看到了吗?咱儿子出息了。”她对着天空喃喃自语,“可别骄傲啊,要好好守住那些百姓,守住咱家的土地……”
一个月后,朝廷的封赏旨意再次抵达河套。天宇被晋封为“北境大都督”,总领雁门关及河套军务,可自行任免辖区内的官吏,粮草物资由朝廷优先供应。这份远超常规的封赏,彻底奠定了他北境霸主的地位。
河阳城里,天宇接过旨意,望着南方的方向,眼神平静而深邃。他知道,这份荣耀的背后,是更重的责任。中原的局势因他而变,而他的一举一动,也将牵动整个天下的神经。
“将军,洛阳来的信使说,各地的物资和工匠已经出发,不日便可抵达。”周明走进军帐,脸上带着喜色。
天宇点了点头,将旨意放在案上:“告诉弟兄们,封赏不是结束,是开始。”他指着地图上的狼居胥山,“匈奴人还在那里,我们的工事还没修好,百姓的日子还没安稳。等明年春天,我们还要继续往北,让北境的风,再也吹不散和平的炊烟。”
帐外,夕阳的金光洒在河阳城的城墙上,“北境大都督”的旗帜与“大秦”旗并排飘扬,在风中猎猎作响。捷报带来的震动,还在中原大地上持续发酵,而这片刚刚收复的土地上,新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天宇知道,他不仅要守住这片土地,更要守住天下人对和平的期盼——这,才是比任何捷报都更重要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