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得很!”李德全见状,更来了劲,举起刑杖又要打。
“住手!”一声厉喝从校场入口传来,天宇带着张良快步走来,身后跟着几个校尉。他看了眼陈武腿上的红痕,又看向李德全,眼神冷得像冰,“李公公好大的威风。”
李德全见到天宇,气焰矮了半截,却仍嘴硬:“侯爷来得正好,这偏将目无上官,咱家正替侯爷教训他呢。”
“教训?”天宇走到陈武身边,亲手扶起他,“陈偏将护辎重有功,按军规该赏,公公却要打他,是觉得边郡的军规不算数,还是公公想另立规矩?”
他转向众士兵,朗声道:“弟兄们,陈偏将没错,错的是颠倒黑白、滥用职权的人!今日这事,我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士兵们爆发出震天的喝彩,看向李德全的眼神却充满了敌意。李德全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没想到天宇会当众给自己难堪,更没想到这些士兵竟如此拥护他。
“你……你等着!”李德全指着天宇,气得说不出话,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回头,“咱家这就写折子,参你纵容下属,目无监军!”
看着他狼狈的背影,赵虎啐了一口:“什么东西!”
天宇却没笑,他扶起陈武,对众人道:“弟兄们,李德全就是想激怒咱们,让咱们闹事,好给他抓把柄。都记着,越是这时候,越要沉住气。”
他看向陈武,沉声道:“委屈你了,这账,咱们迟早跟他算清楚。”
陈武摇摇头,忍着痛道:“侯爷,我没事。只是弟兄们……”
天宇环视着校场上怒目而视的士兵们,提高了声音:“弟兄们放心,克扣的军饷,我会补上;被换的冬衣,三日之内全部换新;至于那些被运走的粮,我保证,三天后,一粒不少地给大家运回来!”
“好!”士兵们齐声应和,声音震得积雪从树梢簌簌落下。
演武台旁的角落里,李德全的一个随从正偷偷记录着刚才的混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李德全回到住处,接过记录,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就该这么写——天宇纵容下属抗命,军士对监军心怀怨怼,边郡恐生哗变。”
他不知道,天宇早已让张良安排了人,将他刚才杖责陈武、士兵们怒而不平的景象,也一一记录在案。
“激化矛盾?”天宇站在帅帐内,看着窗外的雪,对张良道,“他想借矛盾扳倒我,我就借这矛盾,让长安看看,他在边郡是何等不得人心。”
张良点头:“侯爷英明。刚才赵虎来报,黑风口那边有动静了,李德全的人果然今晚要运粮过去。”
天宇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好。那就让他今日的嚣张,成为明日的罪证。”
校场上,陈武被士兵们扶回营房,腿上的杖伤火辣辣地疼,但他心里却憋着一股劲。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为自己讨公道,更是为了边郡所有被克扣、被欺压的弟兄们。而远处的帅帐里,一场针对李德全的收网行动,已经悄然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