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郡的秋意比边郡更浓,枯黄的草甸子被风卷得沙沙响,天宇站在烽火台上,望着远处地平线——三日前,斥候回报,匈奴残余的游骑又开始在边境游弋,甚至敢白日袭扰牧民,抢走了两群羊。
“侯爷,探子说这伙游骑约有八百人,领头的是匈奴左贤王的堂弟,叫呼衍骨,最擅长打游击,去年抢了咱们三个马场,还放话说‘汉人的边郡不过纸糊的’。”副将拿着情报,语气带着愤愤。
天宇指尖划过烽火台的砖块,上面还留着去年匈奴箭矢的刻痕。他转身看向身后的赵信:“轻骑营的八千骑兵,磨合得差不多了?”
赵信拱手:“回侯爷,羌部的山地骑术、氐族的弓弩阵,都已融入战术,就等实战检验了。”
“好。”天宇指向地图上的一处峡谷,“呼衍骨贪功,最喜欢追着溃兵打。你带三千骑佯装败逃,把他们引进黑风口——那里两侧是悬崖,只有一条窄道,正好包饺子。”
赵信眼睛一亮:“侯爷是想让步卒营提前在峡谷两侧埋伏,等他们进了口,就封死退路?”
“不止。”天宇在地图上圈出峡谷后的一片沼泽,“让氐族的工匠连夜在沼泽边布上‘陷马坑’,上面铺草皮,看起来跟平地一样。呼衍骨的骑兵一追过来,准得栽进去。”
部署完毕,赵信立刻点兵。羌部的骑手们听说要对付呼衍骨,个个摩拳擦掌——去年他们部落的羊群被抢了一半,早就憋着气。“将军放心,这次定让呼衍骨知道,咱们羌人的马快,箭更快!”羌骑首领拍着胸脯保证。
次日拂晓,赵信带着三千轻骑出了北地城,故意在草原上放了些“松散”的哨兵,果然没多久,远处就扬起了烟尘——呼衍骨的游骑果然来了,马蹄声踏得地都在颤。
“放他们进来!”赵信低声下令,汉军骑手故意“慌乱”地抽响马鞭,战马“受惊”般四散奔逃,连旗帜都扔了两面在地上。
“哈哈哈,汉人果然不经打!”呼衍骨的笑声隔着风传过来,他一马当先,手中的弯刀闪着冷光,“追!抓活的,让他们给咱们放羊!”
匈奴骑兵像潮水般涌上来,赵信带着人往黑风口退,故意把队形拉得松散,连羌部骑手都“掉队”了几个,看起来狼狈极了。
“将军,真要退进黑风口?”身边的汉军百夫长有些急,“那地方太险,万一……”
“放心。”赵信勒住马,看了眼两侧悬崖,“步卒营的弩手早就藏好了,氐族的‘破甲箭’能穿透三层皮甲,就等他们进来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