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晚风卷着血腥气掠过白羊村外的平原。天宇勒住马缰,目光投向远处扬起的烟尘——那是匈奴骑兵逃窜时留下的痕迹,此刻却突然停在了前方三里处。
“他们停下了。”身旁的亲兵低声道。
天宇点头,心中了然。匈奴骑兵向来骄横,见秦军追击,竟不肯一味逃窜,反倒想回头迎战,想必是看清了他们的兵力不及对方一半,以为能像往常一样轻松击溃。
“列阵!”天宇一声令下,疾驰的队伍迅速停下,开始变换阵型。
两千重甲步兵快步上前,每人手持一面厚实的铁盾,盾面打磨得光滑,边缘镶嵌着锋利的铁棱。他们迅速排成五列横队,前排半蹲,后排直立,盾牌与盾牌之间用预设的铁钩紧紧相连,瞬间组成一道绵延数十丈的盾墙,密不透风,宛如一堵移动的铁壁。
盾墙之后,六千强弩手早已各就各位,蹶张弩上弦待发,箭头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寒芒,目光紧紧锁定前方的匈奴骑兵。
剩余的秦军骑兵则悄然策马,沿着盾墙两侧向侧翼迂回,马蹄裹着麻布,行进间几乎听不到声音,只待时机成熟便发起突袭。
对面的匈奴骑兵见状,纷纷勒住马,阵型散乱地停在百步之外。他们穿着简陋的皮甲,手中挥舞着弯刀和短弓,脸上带着惯有的轻蔑。
“哈哈哈!”一个身材魁梧的匈奴首领纵马出列,用生硬的秦话大笑道,“秦人果然只会龟缩!这般藏头露尾,也敢来追我大匈奴的勇士?”
他身后的匈奴骑兵顿时哄堂大笑,不少人还故意拍打马臀,让战马扬起前蹄,发出挑衅的嘶鸣。
天宇面无表情,手中长剑前指:“弩手准备!”
盾墙后的强弩手立刻调整角度,瞄准了前排的匈奴骑兵。
匈奴首领见秦军毫无动静,脸上的笑意更浓:“弟兄们,冲垮他们的乌龟壳,抢了他们的甲胄,回去喝烈酒!”
“嗬嗬!”匈奴骑兵们发出一阵怪叫,纷纷催马扬鞭,数百匹战马踏得地面咚咚作响,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朝着秦军的盾墙猛冲过来。
他们的速度极快,转眼便冲到了五十步之内,不少人已经举起了短弓,准备射箭。
“三段齐射,放!”天宇的口令骤然响起。
“咻——”
第一波箭雨如同飞蝗般从盾墙后射出,密集得遮蔽了昏黄的天色。冲在最前面的匈奴骑兵根本来不及反应,便纷纷中箭落马,惨叫声此起彼伏。
“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