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邢国贼心不死,羌戎蛮夷贪婪!此次若再退让,他们只会得寸进尺!我建议,趁其尚未完全集结完毕,先发制人!”铁叔声如洪钟,拳头砸在桌面上,“集中兵力,以特种营为先锋,配合主力,先打掉邢国前沿的据点,甚至直扑其物资囤积地,打乱他们的部署!让胥犴那老小子知道疼!同时,派遣使者,携带重礼,联络羌戎中与黑石部、风隼部有仇怨的部落,许以好处,从内部分化他们!唯有展示我们的獠牙,才能赢得真正的安宁!扩张,是为了更好的生存!”
主守派则以周谨为首,忧心忡忡:
“铁将军,匹夫之勇!”周谨抚着长须,连连摇头,“我军新式战法虽利,但兵力总数远逊于邢国,更遑论再加上羌戎骑兵?主动出击,战线拉长,后勤压力巨大,一旦有失,后果不堪设想!当务之急,是立刻收缩力量,加固镇荒城、望北城防务,囤积粮草军械,依托坚城利弩进行防御。同时,应立刻通过鸿胪寺,向胥国、安陵君乃至更远的势力遣使,陈述利害,争取外交支持,至少让他们保持中立,孤立邢国。苟存虽不好听,但能最大程度保存实力,以待时变!”
孙铮倾向于铁叔的观点:“被动挨打绝非良策。邢国与羌戎联合,时间拖得越久,对方准备越充分。不如集中力量,断其一指!”
孙焕则更谨慎:“主动出击风险太大,我军擅长防守反击。若能依托城池消耗敌军锐气,再寻机用特种营袭扰其后勤,或可取胜。”
阿竹从经济角度考虑:“一旦开战,商路必然受阻,望北城繁荣将受重创。若能通过外交斡旋避免战争,或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姜宓则提出了外交的复杂性:“胥国因瑶光公主之故,态度有所缓和,但让其直接助我对抗邢国,恐不现实。安陵君态度暧昧,需加大筹码。羌戎诸部唯利是图,分化瓦解需要时间和精准的策略。”
墨恒、墨离等人则更关注技术准备,主张全力保障军工生产,尤其是火药和守城器械的储备。
议事厅内,争论不休。扩张派强调战略主动和威慑的重要性,认为退缩只会助长敌人士气;苟存派则强调风险控制和实力保全,认为贸然出击可能葬送好不容易积累的基业。
林凡静静地听着双方的激烈辩论,没有立刻表态。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地图上,大脑飞速运转,权衡着每一种方案的利弊得失。
他知道,铁叔的激进有其道理,被动防御确实可能陷入越来越危险的境地。但周谨的担忧也并非杞人忧天,林谷的根基尚浅,一次大规模的战略失误就可能万劫不复。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选择题。这关乎林谷未来的道路,是选择在压力下冒险一搏,谋求更广阔的空间,还是选择隐忍蓄力,在夹缝中求取更稳妥的生存?
山雨欲来风满楼。邢国与羌戎的刀锋已然隐约可见,而林谷内部,也走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战略抉择的十字路口。所有人的目光,最终都投向了那个一直沉默的、掌握着最终决定权的身影。林凡的决策,将决定这片土地上无数人的命运,以及林谷这艘航船,未来的航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