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公返回领地后,第一件事便是召见胥圭,再次予以口头嘉奖,并询问:“胥圭,此次献宝,你与那林凡功不可没。说罢,想要何赏赐?金银?布帛?或是美婢?”
胥圭心中早有计较,他知道真正的大头在林凡那里,自己已得主公赏识,这便是最大的赏赐。他恭敬回道:“为主公分忧乃小人本分,不敢奢求。只是那林凡…确有大才,不知主公可否亲自召见,予以恩赏,也好彰显主公求贤若渴、赏罚分明之心。”
屈公闻言,觉得有理,便点头道:“善。召林凡前来。”
林凡再次被带入领主府邸。此次气氛与上次密室工坊截然不同,厅堂明亮,屈公面带笑容,两旁家臣看他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好奇与审视。
“林凡,参见领主大人。”林凡依礼参拜,不卑不亢。
“林凡,你献上的宝物,吾甚满意,已为主上赞赏。”屈公语气和蔼,“胥圭说你有大才。此次立下大功,说吧,你想要何赏赐?金银财货,美人田宅,但有所求,吾皆可考虑。”
厅内目光瞬间聚焦在林凡身上。这是流民一步登天的机会。寻常人怕是早已激动地祈求钱财土地了。
林凡却深吸一口气,再次躬身,声音清晰而坚定:“谢领主大人厚爱!小人不敢奢求金银美人。小人唯有一愿:恳请大人开恩,准许小人及几位愿意跟随的兄弟,自行于营地之外谋一处安身立命之所,自行垦殖经营。小人必恪守大人律令,按时缴纳赋税,绝不敢忘大人恩德!”
此言一出,满堂皆静。
家臣们面面相觑,露出诧异之色。不要现成的钱财美女,反而要一块地去自己开荒?这流民是傻了吗?开荒之苦,岂是儿戏?更何况 outside the cap, 意味着失去营地的庇护,风险极大。
胥圭也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林凡求的是这个。他原本以为林凡会求个工匠头目的职位。
屈公也是略感意外,他仔细打量着林凡:“哦?只要一块荒地自行垦殖?你可知开荒之艰险?野兽出没,匪盗窥伺,天时不顺,便可能颗粒无收,甚至性命不保。”
“小人知晓!”林凡抬起头,目光灼灼,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然,小人相信,人定亦可胜天。唯有凭借双手,从无到有,方能真正安身立命,不负大人给予的这次机会!求大人成全!”
屈公看着林凡眼中那团火,那是一种他从未在流民甚至普通庶民眼中见过的光芒——充满了自信、渴望和一种近乎狂妄的开拓精神。他沉吟片刻。
一块荒地而已,还是没人要的那种,赏了就赏了。若能成,将来多一处税源;若不成,也不过是死了几个流民,毫无损失。还能彰显自己恩德,激励其他流民效忠。
“好!”屈公一拍案几,“有志气!吾便准你所请!你看中了何处地界?”
林凡心中早有目标,但他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以免引人疑心。他故作思索状,然后略带“犹豫”地说:“小人…小人此前在营地东头劳作,见那乱石坡往东,有一处废弃谷地,似乎无人管理…虽有些荒僻,但若能引水…”
他话未说完,旁边一位老家臣便忍不住插话:“可是那黑石谷?那里地势低洼,靠近沼泽,蚊虫滋生,而且据说土质不佳,以前有人尝试开挖,似有矿脉但品相极差,早已废弃多年,乃是一片无用之地啊。林凡,你莫要自误。”
屈公显然也想起来了那块鸡肋之地,挥挥手笑道:“既你想要,便赏予你管理。胥圭,稍后便带他去划界立桩。林凡,吾再予你一个‘工师’名号,准你自行招募流民五十户,一同前往垦殖。每年需按例缴纳赋税,若三年内无所出,吾便要收回此地。你可能做到?”
工师!虽然只是个虚衔,却意味着官方认可的身份,有了招募人手的权力!
林凡强压激动,深深一拜:“谢领主大人恩典!林凡,必不负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