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的片场还笼罩在薄雾中,林晚星却已经系着围裙站在临时搭建的灶台前。昨夜研读剧本到深夜,今早又特意提前两小时来到片场——她注意到这几天剧组气氛有些微妙,打算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做些什么。
不锈钢桶里翻滚着浸泡了一夜的红豆,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她小心地调节着火候,时不时用长勺轻轻搅动。红豆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与片场特有的油漆和金属气味交织在一起。
“好香啊。”
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晚星回头,看见灯光师老陈正搓着手站在不远处,眼下的黑眼圈格外明显。
“陈师傅起得真早。”林晚星舀起一小碗红豆汤递过去,“尝尝看,加了陈皮和桂花。”
老陈有些拘谨地接过,吹了吹热气,小心地抿了一口。他的眼睛微微睁大:“这味道...让我想起我奶奶煮的红豆汤。”
“老一辈人煮红豆汤都会加一点陈皮。”林晚星微笑道,“听说您最近睡眠不好,陈皮理气,红豆安神,正好适合。”
老陈捧着碗,神情有些动容。这几天因为灯光布置的问题,他没少和摄影师争执,压力大到整夜失眠。这碗恰到好处的红豆汤,不仅温暖了他的胃,也悄悄软化了他紧绷的神经。
陆续有工作人员来到片场,都被这香气吸引过来。林晚星准备的几十个瓷碗很快就不够用了。
“大家都辛苦了。”她一边分汤一边说,“今天要拍夜戏,我晚上准备了些提神的小食。”
执行导演小王凑过来,压低声音:“林主厨,您这可帮了大忙。今天要拍那场群戏,现在各组之间正较着劲呢。”
果然,当主要演员到齐准备开拍时,问题就暴露出来。
“灯光太暗了!”摄影师张睿盯着监视器皱眉,“这场戏要表现清晨的柔和光效,现在这个打光像傍晚。”
老陈立刻反驳:“我已经把能用的灯都打开了!再亮就失真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其他工作人员面面相觑,没人敢插话。
张导揉了揉太阳穴,显然对这种场面已经见怪不怪。
林晚星 quietly 走到监视器前看了看,然后转向争执的两人:“或许可以试试在左侧加一盏柔光?既能提亮整体,又不会破坏清晨的感觉。”
两个专业人士都愣了一下。老陈若有所思:“倒是可以试试...”
张睿也缓和了语气:“如果能在演员面部特写时再加个反光板...”
一场争执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化解了。
午休时分,林晚星没有像其他主演那样回休息室,而是留在片场的简易厨房里准备午餐。她注意到剧组盒饭虽然丰盛,但连日的高强度工作让很多人都没什么胃口。
新鲜的鸡肉在案板上被快速切成均匀的薄片,香菇在温水中慢慢舒展。她特意选了清淡的食材,用最简单的烹饪方式保留食物原本的鲜美。
当香菇滑鸡粥的香气飘散开来时,连一向严肃的张导都忍不住走过来:“这是在做什么?太香了。”
“一点家常粥品。”林晚星掀开锅盖,热气扑面而来,“加了点姜丝驱寒,片场夜里凉。”
她给张导盛了一碗,米粥熬得恰到好处,米粒开花,汤汁浓稠,鸡肉嫩滑,香菇鲜美。
张导尝了一口,眼神柔和下来:“让我想起刚入行的时候,跟组做场记,冬天冷得发抖,老师傅就会煮这样的热粥。”
这句话似乎打开了某个开关,工作人员渐渐围拢过来,一边吃着粥,一边分享起自己刚入行时的趣事。笑声中,早晨的紧张气氛烟消云散。
下午的拍摄异常顺利。到了傍晚,林晚星如约开始准备夜宵。
她特意准备了一口大锅,新鲜的米粉在滚水中焯烫后过凉,保持弹牙的口感。配料一字排开:切得极薄的叉烧、烫熟的大虾、汆烫过的豆芽、切丝的黄瓜和胡萝卜,还有她自己调制的酱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