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兰被她说得连连点头，神色越发高兴：“可不是嘛！你今天要是有时间，可得陪我好好品品茶。”
她又给江雪添了杯茶。
“你是不知道，我费了不少劲，也没找到几个能聊到一块儿的，别人都笑我这是小资产阶级情调，就连我家那口子，嘴上不说，心里也瞧不上，每次让他坐下来喝杯茶，他都跟解渴似的，一口就闷了。”
“康厂长是实在人，不爱凑这种热闹也正常。”
康厂长年轻时候当过兵，还上过战场，性子本就带着股爽朗劲儿。
两人一边喝茶一边聊天，大多时候是乔兰在说。
江雪在一旁搭话，偶尔发表些自己的看法。
不知不觉间，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
江雪估摸着纺织厂快下班了，便起身准备告辞。
“有好茶相伴，时间过得就是快，我该回去了，下次再找您喝茶。”
乔兰自然是乐意的，依依不舍地送她到门口。
直到看着她走远才转身回去，可刚一转身，就撞见下班回来的丈夫。
“今天下班倒挺准时。”
乔兰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两人一起往家走。
康勇看了她一眼，有些疑惑：“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在外面？难不成是特意来接我下班的？”
乔兰最畏寒，气温稍低就恨不得整天待在家里。
“哪能啊。”乔兰无奈地笑了笑，“是江雪刚过来，我们一起喝了会儿茶，她刚走，那孩子是真有本事，就连喝茶都很有主见。”
“难得有你能聊到一块儿的人。”康勇笑着回应，可笑容突然一顿。
“她来做什么？该不会是来打听厂里的事吧？”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乔兰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别把人想得那么功利，江雪压根没提你们厂的事，她现在在市里定居了，前几天百货商店进了批进口化妆品，还特意给我带了一套。”
康勇瞥见桌上的化妆品礼盒，冷冷地哼了一声：“要是没好处，江雪能平白无故给你乔兰送化妆品？”
“好好好，你说得都对。”
乔兰争不过他，也知道江雪跟自己走动，确实是看在她丈夫的面子上。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纺织厂的资产真要处置，夜市那几间门面房是不是也要卖？”
“我看江雪是想把那几间门面买下来，也不是啥大事，到时候卖给她就是了。”
反正纺织厂也救不回来了，卖给谁不是卖。
康勇解开外套扣子，语气平淡：“这事你别管，既然她没跟你提，你就装作不知道，再说，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丈夫又不是厂长，做不了这个主。”
乔兰听出他话里有话，看着他追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打算把门面卖给别人？”
“是厂长的小舅子看上那几间门面了，想买下来开家包子铺做点小生意。”
乔兰听完，不屑地撇了撇嘴：“他真打算好好做生意？分明是看着陈家包子铺生意好，想捡现成的便宜。”
“我记得之前好像签过合同，你还跟我说过江雪精明，合同里写得明明白白，要是房产出售，人家有优先购买权。”
当初康勇没把这条约定当回事，觉得国有资产不可能说卖就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