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和我爱人没及时赶到,还不知道会发生啥呢,说不定他们会用更残忍的手段害她。”
“甚至毁尸灭迹都有可能,这些都有可能发生,他们的行为太恶劣了,希望政府能严肃处理。”
因为张文斌的父母把责任揽了下来,居然让他脱了干系。
警察点点头:“这些情况我们也了解了,但你说的这些都只是猜测,并没有实际发生。”
“警方办案讲究证据,没有证据,所有猜测都是空谈,当然,我们也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我大姐身上的伤就在这儿,还有昨天发生的事,你们到的时候也该看到了,这怎能算是诬陷呢?”
在场的警察正是昨天出警的那位。
他看着江雪,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的确,我们昨天看到了现场情况,不光你的亲戚受了伤,张文斌和他母亲也有伤,张母身上的伤经确认是陈女士造成的,陈女士,你说呢?”
陈娟抿紧了嘴唇,江雪明白,他们这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碰到家庭纠纷,执法人员往往喜欢和稀泥。
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最后以双方各打五十大板、劝和了事收场,往往被认为是最好的结果。
果然,他话锋一转:“当然,我们理解家属的心情,但法律讲究公正和证据。”
“我已经从医生那里了解到,陈娟身上的伤还不足以认定张家构成犯罪,而且张家已经认识到错误了,希望能得到陈娟的原谅……”
“不可能。”江雪态度坚决,“我大姐不仅被打了,还被剥夺了人身自由,遭到了非法拘禁。”
陈娟绝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
警察点了点头:“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会如实向上反映的。”
警察走后,陈娟瘫倒在床上,浑身力气都像被抽干了。
江雪心疼地递过一杯水:“大姐,喝点水吧。”
陈娟摇了摇头,突然发出一声凄苦的笑。
“弟妹,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这辈子就是个失败者?日子过得一团糟,连累你们不说,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
“大姐,这一切是从啥时候开始的?”
想起第一次见到陈娟时,江雪就觉得她气色不好,还以为是身体原因。
春节时接触宁宁,又发现孩子格外怯懦。
说到底,都是家庭环境造成的。
一个家暴的父亲,一个不疼爱的奶奶。
母亲再怎么倾注爱意,也很难养出自信大方的孩子。
再看张文斌那嚣张的样子,对陈娟动手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陈娟望向窗外:“记不太清了,第一次好像是宁宁出生后,具体因为什么忘了,他脾气急,稍有争执就喜欢打我……”
她低下头,像是在回忆什么,又像是在平复情绪。
“我以为他就是脾气不好,再说,两个人过日子,哪有不拌嘴的……”
江雪皱着眉,听着她用近乎讲述别人故事的语气说着自己的遭遇,心里一阵酸楚。
她知道,在这个年代,夫妻间动手是常有的事。
如今,她为陈娟遭受家暴而心疼,想帮她逃离苦海。
可还有多少女人深陷其中,无法挣脱呢?
“那你就没想过跟家里说,让他们帮忙拿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