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里的委屈,和他此刻的动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江雪头晕目眩,眼神迷离,整个人像飘在云端。
她一定是听错了。
秋日的阳光总是格外明媚。
江雪睁开眼,发现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
今天是周末,院子里传来小壮壮欢快的声音。
身边的男人早已不见踪影,江雪暗暗在心里骂几句。
平时她早出晚归,跟家里人几乎同步。
陈颈生一回来,她就赖床到现在,保准被别人猜到昨晚干了什么。
她的脸都要被陈颈生丢尽了。
心里抱怨归抱怨,江雪还是整理好自己,故作镇定地走了出去。
屋外,陈颈生正和陈爸商量着盖新房的事。
这是江雪之前在信里提过的,此刻两人正在院子里讨论装修方案。
听到开门声,陈颈生抬头看到江雪。
黑眸瞬间柔和下来,带着浓浓的情意:“唉媳妇,醒了?”
江雪花了极大的定力才没失态,有些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就不能好好跟爸说话,别理她吗?
察觉到妻子的不满,陈颈生低笑一声,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和爸亲交谈。
江雪暗暗松了口气,知道陈妈在厨房,正打算过去看看。
小壮壮就从远处跑了过来,身后跟着元宝。
“小婶婶,小婶婶,你醒啦?小叔叔不让我大声说话,说小婶婶在睡觉,我早就醒了,小婶婶,这么大个人还赖床,嘻嘻嘻~”
江雪:“……”
这房子是待不下去了。
早饭后,陈颈生打算陪陈爸去找人装修房子。
房子已搁置了一段时间,江雪原本提议一起翻新。
可陈爸思想比较传统,舍不得花钱,觉得有些活自己能搞定。
孩子们都在外头工作,他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陈颈生和江雪的想法一致,房子早弄好早用。
而且他和江雪很快就要搬到市里去,把房子弄妥当,也能安心。
陈颈生明天才去市里报到,今天正好帮爸处理家里的事。
江雪则去了市场监管局见李建,了解昨天事情的后续。
李建正在办公室等她。
她一到,李建就给她倒了杯水,神色却一点也不轻松。
“我来的时候听说,昨天被拘留的老食品厂员工,大部分都已经放了,只有几个挑事的还在派出所,其中就有刘国义的表弟,难道就处理这几个替罪羊?”
虽然白县长介入了此事,让西洋得以正常生产,但追究责任又是另一回事。
老食品厂毕竟是安城县原来的支柱产业之一,江雪担心事情会不了了之。
如果真是这样,她可能需要再找白县长好好谈谈,甚至去纪检委一趟。
李建摆了摆手:“不会那么草率的,昨天白县长已下令,暂停刘国义的职务进行调查。”
“至于城关派出所,虽说刘国义跟周宗所长打过招呼,周宗在里面小动作掺和了一把,但刘国义的影响力没那么大。”
“根本原因是他跟段副县长关系匪浅,当初还是段副县长在白县长面前提拔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