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春草话没说完,看着女儿的背影更窝火了。
“好话听不进,我这是为谁啊?真是欠你的!”
她心里清楚源头在哪,未来女婿不想让她在四婶的厂里干活,连带着也不让丽华去了。
换作平时,她早就要退婚了。
可婚事是女儿自己定的,现在退婚,女儿的名声怎么办?
况且女儿是真心喜欢蔡军。
“我这辈子怕是造了孽。”说到底,都怪马素云那个搅家精,教坏了孩子。
江雪一心为孩子们着想,马素云却净教些歪门邪道。
就算是亲姐妹,这辈子也别想再和好。
另一边,黄大顺的老婆和丈母娘慌慌张张逃出陈家村。
刚穿过玉米地,就见黄大顺从里面钻了出来。
他看见两人狼狈的样子,急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江家是不是怕了?我就说,几只死鸡而已,想逼死我们没那么容易!”
“明天再去闹,不光要他们撤了索赔,还得让他们赔我们的损失,要不是他们报防疫站,鸡能被埋吗?”
黄大顺的老婆赶紧拉着他往小路走,回头张望:“还赔什么?人家要去法院告我们,说要让我们坐牢呢!”
她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那江雪让村民做见证,说我们要是死在厂里,耽误了生意、坏了陈家村的风水,都得我们赔。”
“那些村民就怕沾晦气,拿着锄头把我们赶出来了!”
想起村民们凶巴巴的眼神,她还打了个哆嗦。
她本以为陈家村人会嫉妒江雪,帮着他们说话,就像村里总有人眼红她家鸡场一样。
谁知道陈家村人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简直是给他们递了刀都不知道往哪捅。
黄大顺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听说村民还在后面追,赶紧带着老婆和丈母娘跑。
回到家,看着空荡荡的鸡棚,脸色越来越沉:“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老婆一进门就抱怨:“我早说姓江的不是好东西,一个女人整天抛头露面,要不是你当初非要跟她合作,我才不乐意卖鸡给她!”
“春天你想扩鸡场,她非说按合同来,我看她早就瞧不上咱们了!现在倒好,报了防疫站,鸡全没了,还让我们赔,这是多大的仇啊!”
黄大顺被吵得心烦,脸色更难看了。
他现在不光担心赔偿,更怕鸡场就此垮掉。
这两年靠养鸡赚了不少,尤其是跟江雪合作后,一批鸡就能赚几千块。
可没了西洋厂这个大客户,就算养再多鸡也卖不出去,等于一夜回到解放前。
他原本让老婆和丈母娘去闹,是想借着舆论逼江雪让步。
一个刚嫁进陈家村的女人,总该在乎名声吧?可谁知道她这么硬气。
“够了,别嚎了。”黄大顺打断她,眼神阴鸷,“我还有个法子。”
没了他家的鸡,厂里或许还能撑,可要是再少一个大供应商呢?
鸡瘟闹得越来越凶,从黄家营开始,周边村子的鸡也陆续出现症状。
那时候村民哪懂什么防疫,病死的鸡炖了吃,活下来的继续养着下蛋。
江雪早就让供应商们严加管理,可第五天,侯小宝还是空着车回来了。
西洋厂的另一个大供应商,罗家鸡场,也发现了死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