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刚出门就听说了这事,立刻往食品厂赶。
路上正好撞见也想去看热闹的钱春草。
钱春草还不清楚情况,见了江雪急忙问:“建军给你惹麻烦了?”
她在家洗衣服时,有人说陈建军在食品厂跟两个女人吵起来了。
江雪早知道前因后果,安抚道:“嫂子放心,不关建军的事,他在我这儿干活挺踏实的,就是这两天厂里派他和小武办点事。”
她把黄家鸡场的事跟钱春草解释了一遍。
陈家村人都知道鸡瘟的事,也知道黄家人来闹过被赶走。
钱春草听后,顿时来了劲:“嫂子,别担心,他们还想占便宜?门儿都没有!我帮你赶她们走!”
“没那么严重。”江雪笑了,“本来想先礼后兵,黄大顺要是耍赖,就只能走法院了,没想到今天来这出,还把建军卷进来了,本来想让他跟着小吴多学学的。”
“卷进来才好呢!”钱春草早知道儿子在厂里受器重,不用上生产线,专跑外勤,心里正骄傲,“年轻人就得经点事,不然以后遇到事更慌。”
江雪赞道:“嫂子说得是。”
钱春草脸上顿时堆满笑容,她当家的也这么说,她深以为然。
另一边,马素云刚被人告知食品厂门口有热闹,正想凑过去,就听见有人议论。
“哎,黄家营的两个女人在食品厂哭闹呢,说食品厂欺负老百姓,断了活路……”
她眼珠一转,故作担忧地叹气:“唉,我就担心我那嫂子的脾气,说实话,我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可都是一家人,我也不好多说,她向来傲气,现在又管着包子铺和食品厂,我们这些当家人的,说话都得小心翼翼看她脸色……”
话没说完,听她抱怨的妇人突然后退几步,上下打量她,一脸莫名其妙:“咋了?”
“素云,我当你是朋友,你怎能这么说?陈家村谁不知道江老板是好人?为了让村里少损失,鸡场提前卖鸡,我弟弟就在食品厂上班,以后别跟我说这些,我不爱听,我先走了。”
说完就往食品厂跑,像躲什么似的。
马素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啐了一口:“呸,什么东西,势利眼!”
江雪和春草还没到食品厂门口,就看见围了一群人。
里面传来女人的哭骂声:“你们这些黑心资本家,是要逼死我们啊!我家两千多只鸡没了,你们还让赔?要不是你们,我们的鸡能被埋吗?没让你们赔就不错了,还敢来要赔偿?”
“年纪轻轻不学好,帮着资本家欺负老实人!我们没钱,要命有一条!”
春草扒开人群一看,见一个老太太正唾沫横飞地指着陈建军骂。
她儿子脸憋得通红,想说话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从小教儿子不能跟长辈顶嘴。
春草顿时火了,冲进去喊道:“你个老虔婆,骂谁黑心呢!”
她拨开人群,径直站到儿子身前,怒视着那个老太太。
“骂我儿子不分是非?我看是你这老东西黑白颠倒!你家鸡有病还敢往食品厂送,缺不缺德?就不怕遭报应?”
“合同写得明明白白,供不上货就得赔,赚钱的时候怎么不说?现在做了亏心事,还敢来厂里撒野,脸皮比树皮还厚!”
“还说食品厂是资本家?陈家村谁不知道江老板的好?我家建军在厂里干活,一分钱没少过!倒是你家卖病鸡,才是真黑心!就该送你们去派出所,看你们还敢不敢骗人!”
江雪搁在后面都看呆了,这就是嫂子说的让年轻人经事?
明明是她把对方怼得毫无还手之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