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往回走,却见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快步走着,鬼鬼祟祟拐进了一条巷子。
巷子里,徐思瑾对着那女人,哪还有在沙建琪面前的温婉贤淑?
不过几个月,她眼里的清澈早就没了,只剩权谋和怨怼。
“你咋这么没用?机会都给你了,抓不住谁也帮不了你,好好想想,婆家把你赶出来,娘家也不要你,陈颈生是你唯一的指望,他自己没孩子,你把儿子推给他,他还能亏待你儿子?”
女人心里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她当初找陈颈生,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更何况,去年第一次见那个男人,她的目光就挪不开了。
真后悔嫁早了,不然,她宁愿以身相许报答救命之恩。
从那以后,无数个夜晚,哪怕瘫痪的丈夫就在身边,她也总会想起陈颈生。
那种心头发痒的感觉,根本压不住。
终于等丈夫死了,她以为机会来了。
就算一开始只能把儿子推给他,让孩子跟他培养感情。
再借着孩子的名义慢慢渗透,日子久了总会有感情的,她不信赢不了那男人。
可她没料到,那人的心竟这么硬,连孩子都不肯要。
以前明明那么热心的……
女人压下眼底的心思,脸上露出凄苦:“徐同志,对不起,可能这就是我们母子的命吧,我知道给陈工添了麻烦,但凡有别的活路,我也不会带着孩子走这一步,可我没想到……”她说着就哭了起来,反复道歉。
“我真的走投无路了,不如找根绳子吊死,早点跟根宝他爹团聚,可根宝还小,啥都不懂,我实在舍不得……徐同志,您说陈工是大好人,最不喜欢给国家和单位添麻烦,要是我把孩子放他单位门口……”
徐思瑾眯起眼:“这倒有可能,以陈颈生的性子,孩子真放单位门口,他多半会管,只是……”
她原本也这么计划,让陈颈生收养孩子,送回老家。
她不信陈颈生媳妇能容下这个拖油瓶,早晚得闹矛盾。
可现在……
“光把孩子推给他还不够。”徐思瑾从包里掏出个小纸包,凑到女人耳边低语了几句。
女人听完,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徐同志,这……会不会太过分了?”
“不想让你儿子有口饭吃、有个前程?想的话就照做,这是你最后的机会,错过了别说我没帮你。”
女人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咬着牙说:“为了根宝,我听您的。”
“好,等我消息,我会安排陈颈生见你,剩下的就看你的了,别让我失望。”
徐思瑾最后看了眼那母子,转身离开。
她本不想做到这一步,若陈颈生肯乖乖接受那孩子,她也犯不着再给他设局。
她从未得到过那个男人,可如今看着他对江雪那个乡巴佬死心塌地,她宁愿毁了他。
他难道真是个傻子?放着身边的好机会不要,偏要守着那个女人?
徐思瑾走后,女人脸上终于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她盯着手里的小药包,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
这些读书人,怕是读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