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瑞一言不发地把她往屋里拽,江悦萱却觉得窒息。
“泽瑞,你不会真信了你妈和你妹的话吧?她们就是故意的!”
“李红梅日子过不好是她没本事,故意挑拨我们关系,对她有什么好处?你不会真让她们离间我们吧?”
终于,李泽瑞开口:“没有,悦萱,是咱看错了男方,红梅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妈也是担心她女儿……”
屋内油灯昏黄,李泽瑞移开目光:“我去跟她们说说。”
没等江悦萱回应,他便出了屋。
可出去后,他并未去李妈和妹妹的房间,而是仰望星空,心绪翻涌。
他从没说过,这些天被江悦萱催着找生意,他去了两趟县城。
每次路过陈记包子铺,都忍不住多站一会儿。
他也偷偷打听过,陈记包子铺明面上是陈家的,实际管事的人却姓江。
李泽瑞从腰间摸出个小布包,拿出烟纸和烟丝,卷了支烟。
他知道自己穷,没陈家的本事。
越想越不明白,妻子放着陈家不嫁,为何偏偏选了他?
起初他以为是她小姨想嫁陈家,才安排的换亲。
可如今看岳家待女儿的态度、姐妹间的相处,分明妻子才是受宠的那个。
他想不明白妻子为何执意嫁给他,或许是真的喜欢?
可他又忍不住想,若当初娶的是她小姨,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李泽瑞出屋后,江悦萱靠在窗台上,透过玻璃往外看。
她没见李泽瑞去婆婆的房间,却看到院子里有火光一亮一灭。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攥成了拳……
另一边,包子铺歇业放假,江雪回了陈家,打算好好过个年。
今年陈颈生工作回得早,陈家又添了新营生。
虽说生意是江雪的,但这段时间陈萧和张桂兰在包子铺挣的钱,比他们卖一年菜都多。
可以说,这是团圆年,也是丰收年。
家里的年货更不用说,早早就备得齐全又丰盛。
虽说在包子铺天天吃肉,但过年嘛,尤其北方的年,就得囤得满当才有年味。
一条整猪腿、半扇排骨,村里杀羊,陈爸还买了半只羊。
三十这天,按当地习俗,早上要吃捞干饭。
那时没有电饭煲,用大铁锅把米煮到半熟,再把米从米汤里捞出来,放在蒸笼里接着蒸,这就叫捞干饭。
张桂兰见江雪进屋,指了指旁边:“待会儿要做粉条炖肉,我都切好,弟妹你要是闲着,就剁点白菜馅儿,早饭过后他们要去铲坟,往年都得准备点饺子带着。”
“好。”江雪洗了手就去拌馅儿。
这时小壮壮揉着惺忪的睡眼进了厨房,强睁着眼睛问张桂兰。
“妈,奶奶说今天洗脸得转着圈洗,我平时洗两次就够了,奶奶说要转着圈,到底得洗几次啊?”
他看见江雪也在,又问,“小婶婶,你洗脸也转圈吗?为啥要转圈啊?”
江雪:“……”
还真没有,早忘了这些讲究。
张桂兰笑着哄他:“让你咋洗就咋洗,多洗两次又不会少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