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大女儿穿着补丁的衣服。
江妈恨不得把江雪衣裳扒下来给大女儿穿,这些本都该是大女儿的!
江雪没理会她的目光,淡淡道:“这些都是陈颈生买的,陈颈生有工资,想让媳妇穿得好点,有什么错?”
既然是女婿买的,她不好再说什么。
但江妈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不管,你必须给我弄来这钱,我知道你有。”
“再说了,你结婚时家里丢了三百块,是不是你拿了?”
“这事我不追究了,你再给我三百块,以后回娘家我还能给你好脸色,不然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江妈太清楚江雪的性子了。
小时候不听话,只要威胁要把她送走或卖掉,孩子就会乖乖听话。
“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江雪心里冷笑。
从江雪记事起,江妈就总在她耳边念叨。
家里已经有一个女儿了,她这个二女儿就是家里的累赘,是多余的。
听得多了,她就怕被家里抛弃,什么活儿都抢着干,什么话都顺着听。
就算现在嫁了人,江妈也不信她能真的不管娘家。
还没开口,身后传来一道沉冷的声音。
“岳母是觉得江雪离了娘家活不了,还是觉得陈家好欺负,或者觉得我陈颈生是软柿子?”
声音带着寒意,江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回头看见陈颈生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
陈颈生慢悠悠走到江雪身边,把她护在身后。
“岳母找江雪有事?可以跟我说。”
江妈能欺负女儿,理直气壮地要钱。
但面对这个女婿,总觉得背后发凉。
她有点势利,当初媒人说陈颈生是大学生,是厉害的设计师,心里就高看一眼。
后来陈颈生娶了小女儿,哪怕再瞧不上这个女儿,在女婿面前也总是堆着笑,带点讨好。
被他这么一问,江妈本能的想溜。
但看着陈颈生一身笔挺体面的样子,心里那股不甘又涌了上来。
这男人比李泽瑞强了多少倍?
大女儿怎么就瞎了眼,放着陈颈生不要,偏要嫁给李泽瑞?
这些本都该是大女儿的!
她怨毒地瞥了江雪一眼,对陈颈生道:“她是我女儿,给家里尽孝怎么了?不光她,你这当女婿的,也该孝敬我们……”
“呵,是吗?”陈颈生眼神冷了冷,“那岳母先说说,这三百块是怎么回事?”
“这事儿你该问她!当初结婚时陈家给了三百块彩礼,转头就没了踪影。”
“家里就那么几口人,她不拿谁拿?我跟她要钱,不过是想把家里的钱要回来!”
“家里的钱?”陈颈生冷笑一声,“那不是我媳妇的嫁妆吗?我倒听说,要是媳妇不把钱带过来,江家就不认这个女儿……”
“我……我那是随口一说,咱们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她哪儿真舍得跟女儿断绝关系,陈家这么大个包子铺,生意红火,断了联系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随口一说?”陈颈生脸色一沉,“岳母说话最好想清楚,别拿孝道压人,我可不吃这一套。”
“想让人尽孝,先看看自己做了什么,张口就说我媳妇偷钱,她要是把钱给了你,不就坐实了偷钱的罪名?”
“我……”
“岳母不必多言,您要是来看江雪,咱欢迎,包子铺管吃管喝招待您,要是为了别的,便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