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脉引气是地脉之心,血脉融印是星隐族的血脉气,植脉固基是灵植族的植脉气!”顾婉儿立刻反应过来,指着札记上的记载,“和这《封脉记》一模一样!也就是说,需要我们三族合力,才能重新镇压淤气!”
木苍点头,脸色却依旧凝重:“可我去封脉谷探查时,发现鼎身的第一重禁制已经裂开了,淤气就是从裂缝里冒出来的。更奇怪的是,鼎周围的淤气里,掺着一丝熟悉的气息——和当年始祖残魂的阴浊气很像,却又更凝实,像是被淤气包裹着的阴浊核心。”他顿了顿,补充道,“我怀疑,始祖残魂虽然被净化了,但他的阴浊气残留在地脉里,和淤气结合,形成了‘浊淤气’,才让封脉鼎的禁制松动了。”
小宇掏出寒晶碎片,碎片果然泛起灰黑色的光,比之前更亮:“你说得对!这碎片能感知淤气,现在它的光里掺着阴浊的黑纹,说明确实是浊淤气。”他握紧地脉之心,蓝光中也泛起淡淡的灰纹,“地脉之心也感应到了,这浊淤气比单纯的淤气或阴浊更难缠,既能堵塞地脉,又能腐蚀灵脉。”
此时,一名灵植族族人匆匆跑进石室,脸色惨白:“族长!不好了!寨外的护脉藤林突然大面积枯萎,淤气潮又涌过来了,这次的淤气里带着黑纹,已经有两名族人被侵了灵脉,昏迷不醒!”
众人立刻冲出石室,只见寨外的护脉藤如被火烧过般迅速枯萎,藤蔓发黑发脆,一折就断;浓浓的灰雾中带着细小的黑纹,如潮水般涌来,所过之处,地面的青草瞬间发黄,连古榕的叶子都开始大量脱落,落在地上就被淤气裹住,化作灰黑色的粉末。
“是浊淤气潮!”木苍脸色大变,立刻催动植脉气,古榕的树干上突然长出无数新的藤蔓,如盾牌般挡在寨门前;绿萝和族人们也纷纷催动植脉气,绿光注入藤蔓,藤蔓瞬间变得粗壮,试图挡住淤气潮。可浊淤气撞在藤蔓上,藤蔓竟开始发黑,绿光也渐渐黯淡。
“阿石,撒地火粉和寒晶粉的混合物!”小宇大喊,地脉之心的蓝光与母亲的血脉气交织成金蓝色光柱,射向藤蔓;阿石和两名巫祝立刻撒出混合粉末,粉末遇浊淤气瞬间爆炸,形成一道冰火交织的屏障,浊淤气被炸开一个缺口,灰雾暂时消散了几分。
“这样只能暂时挡住!”木苍大喊,植脉气疯狂注入藤蔓,“必须立刻去封脉谷!再晚,封脉鼎的第二重禁制也会裂开,到时候整个青川的地脉都会被堵死,浊淤气会蔓延到其他地域!”他看向小宇,眼中满是决绝,“我带五名精锐族人跟你们去,绿萝留下守寨,用古榕的根脉稳住寨门!”
绿萝刚要反对,木苍就摆手道:“古榕只有你能完全操控,寨里需要你。放心,有地脉守护者在,我们一定能激活封脉鼎。”他从袖中掏出一块绿色的叶脉令牌,递给绿萝,“这是族里的‘植脉令’,能调动古榕的所有根脉,要是淤气潮太猛,就捏碎令牌,古榕会形成根脉屏障,能挡半个时辰。”
临行前,绿萝将一个绣着护脉藤的锦囊递给小宇:“这里面是‘清淤露’,用千年古榕的汁液和护脉藤的花蜜制成,能化解少量浊淤气,要是被浊淤气侵了灵脉,喝一口就能缓解。”她又看向冰澈,递给他一小袋绿色的粉末,“这是‘融冰粉’,寒晶冻住浊淤气后,撒上这个能让淤气顺着冰水流进地脉支流,不会堵塞。”
木苍带着五名灵植族族人在前引路,他们的植脉气能感知护脉藤的位置,避开淤气最浓的区域。沿途的山林越来越荒凉,原本翠绿的树木要么枯萎发黑,要么被浊淤气包裹,形成一个个灰黑色的“气茧”,轻轻一碰就会炸开,溅出带着黑纹的灰雾。
“前面就是封脉谷的入口了。”木苍指着前方的山谷,谷口被一道巨大的浊淤气墙挡住,气墙泛着灰黑色的光,里面隐约能看到无数藤蔓的影子——那是护脉藤的残骸,被浊淤气包裹后,变成了带着腐蚀性的“腐脉藤”。气墙周围的地脉气异常滞涩,连小宇怀里的地脉之心都变得沉重,蓝光黯淡了几分。
“这气墙至少有三丈厚,浊淤气浓度是外面的三倍。”冰澈右手背上的寒晶亮起,蓝光透过气墙,看到里面的腐脉藤交织成网,“腐脉藤的藤蔓上有倒刺,沾到就会被浊淤气侵体,而且它们会主动攻击靠近的活物。”
“我有办法。”木苍从袖中掏出一把用榕树枝制成的短笛,笛身刻着细小的藤蔓花纹。他将植脉气注入短笛,吹起一段低沉的旋律。随着笛声响起,气墙边缘的腐脉藤竟微微颤动,原本伸直的藤蔓缓缓垂下——显然是植脉气的共鸣起了作用。
“腐脉藤是护脉藤变异来的,还保留着对植脉气的感应。”木苍解释道,笛声突然拔高,腐脉藤的藤蔓之间露出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快!这个间隙只能维持一炷香!”
小宇率先冲进缝隙,地脉之心的蓝光在身前形成一道光罩,挡住周围的浊淤气。缝隙中的浊淤气浓得几乎凝成实质,吸一口都觉得灵脉发闷,脸上的皮肤也泛起轻微的刺痛感。冰澈紧跟其后,寒晶气在身后形成一道冰墙,防止腐脉藤合拢;母亲和阿石走在中间,分别用血脉气和地脉火护住两侧的族人;木苍和灵植族族人断后,笛声始终不停,维持着缝隙的宽度。
刚走到缝隙中间,前方的腐脉藤突然剧烈颤动,藤蔓上的倒刺亮起灰黑色的光,朝着小宇猛刺过来。“小心!是浊淤气激发了腐脉藤的凶性!”木苍大喊,笛声变得急促,试图重新控制藤蔓,可腐脉藤只停顿了一瞬,就再次发起攻击。
小宇立刻催动地脉之心,蓝光凝成光柱,射向最前的腐脉藤。光柱穿透浊淤气,打在藤蔓的根部,藤蔓瞬间被蓝光包裹,灰黑色的浊淤气渐渐消散,露出原本翠绿的藤身——显然是地脉之心的纯净气息净化了它。可周围的腐脉藤越来越多,如潮水般涌来,倒刺密密麻麻,根本躲不开。
“撒融冰粉和地火粉!”小宇大喊,冰澈立刻撒出融冰粉,寒晶气将粉末冻成细小的冰粒,冰粒遇腐脉藤瞬间炸开,冰雾裹着地火粉,形成一道冰火屏障,腐脉藤被冻住的同时,又被地火粉灼烧,发出“滋滋”的声响,藤蔓纷纷断裂。
“快冲!笛声快维持不住了!”木苍的额头上布满汗珠,植脉气消耗极大,笛声已经开始发颤。众人加快脚步,在冰火屏障的掩护下,终于冲出了气墙。刚出缝隙,身后就传来“嘭”的一声巨响,气墙重新合拢,腐脉藤的藤蔓在气墙上疯狂扭动,发出刺耳的嘶吼。
封脉谷内的景象比外面更骇人:山谷两侧的岩壁上,布满了蛛网状的裂缝,浊淤气从裂缝中不断涌出;地面上积着厚厚的灰黑色淤泥,踩上去深陷脚踝,淤泥下的地脉支流早已被堵死,泛着灰黑色的光;山谷中央的空地上,放着一座三足圆鼎,鼎身刻着藤蔓花纹和上古文字,正是封脉鼎——此时鼎身的第一重禁制已经裂开一道指宽的缝隙,浊淤气正从裂缝中源源不断地涌出,鼎周围的地面上,躺着十几具灵植族族人的尸体,显然是之前试图激活鼎的族人,被浊淤气腐蚀而死。
“是族里的巡逻队……”木苍的声音带着悲痛,他蹲下身,轻轻抚摸一具尸体,尸体上的皮肤泛着灰黑色,灵脉的位置已经完全发黑——浊淤气已经彻底腐蚀了他们的灵脉。他握紧拳头,植脉气在掌心凝聚,绿光中带着一丝怒意:“玄浊的阴浊气果然残留着!是他的浊气污染了淤气,才让封脉鼎的禁制松动!”
小宇走到封脉鼎前,地脉之心的蓝光与鼎身的藤蔓花纹产生共鸣,花纹泛起淡淡的绿光。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鼎身的禁制虽然裂开了,但核心的力量还在,只是被浊淤气包裹着,无法发挥作用。“鼎的核心没问题,只要清理掉浊淤气,再激活三重禁制就行。”他转头看向众人,“木苍族长,你和灵植族族人负责用植脉气稳住鼎身,防止禁制继续裂开;冰澈,你用寒晶气冻住鼎周围的浊淤气,别让它扩散;阿石,你和巫祝们用大火脉粉在鼎周围形成火墙,烧掉表面的浊淤气;我和母亲负责净化鼎身裂缝里的浊淤气,然后激活禁制。”
众人立刻行动:木苍和五名族人围成一个圆圈,将封脉鼎围在中间,植脉气凝成绿色的光带,缠绕在鼎身上,鼎身的裂缝果然不再扩大;冰澈的寒晶气如水流般淌在鼎周围的地面上,浊淤气瞬间被冻住,形成一层灰黑色的冰层;阿石和巫祝们撒出大火脉粉,火粉遇风即燃,形成一道丈高的火墙,冰层上的浊淤气被烧掉,露出里面纯净的淤气;母亲的血脉气凝成红光,包裹住小宇,防止他被浊淤气侵体,小宇则将地脉之心的蓝光注入鼎身的裂缝。
蓝光顺着裂缝钻进鼎内,小宇能清晰地感觉到,鼎内的浊淤气如浓稠的泥浆,死死堵在禁制的裂缝处。他催动灵脉,将地脉之心的力量发挥到极致,蓝光如钻头般钻向浊淤气,浊淤气被蓝光包裹,灰黑色的光渐渐消散,露出里面带着黑纹的阴浊核心——果然是始祖残魂的残留气息。
“找到核心了!”小宇大喊,母亲的血脉气立刻顺着蓝光注入,红光如烈火般烧向阴浊核心。核心发出“滋滋”的声响,黑纹渐渐淡去,可就在这时,鼎身突然剧烈震颤,第二重禁制竟裂开了一道缝,更多的浊淤气从裂缝中涌出,鼎周围的冰层瞬间炸开,火墙也被浊淤气扑灭。
“不好!是鼎底的浊淤气爆发了!”木苍脸色大变,植脉气疯狂注入鼎身,可鼎身的震颤越来越剧烈,第三重禁制的裂痕如蛛网般蔓延,眼看就要彻底崩裂。小宇突然想起顾婉儿札记里的记载,嘶吼着喊道:“母亲!木苍族长!三重禁制要同时激活!地脉引气定鼎心,血脉融印封裂痕,植脉固基锁淤气!”
顾氏反应极快,血脉气暴涨如赤焰,右手按在鼎身的星隐图腾上,红光顺着图腾纹路流淌,将第三重禁制的裂痕暂时稳住;木苍立刻指挥灵植族族人围成内圈,六人的植脉气凝成绿色光柱,从鼎足注入,如钢筋般加固鼎身结构;小宇双手紧握地脉之心,将全身灵脉之力灌入,蓝光如奔腾的河流冲进鼎口,与红光、绿光在鼎内交织成三色光莲,光莲旋转着压向鼎底的浊淤气。
“吼——”鼎底传来一声沉闷的嘶吼,浊淤气凝聚成一只丈高的怪物,浑身覆盖着灰黑色的淤泥,五官模糊,唯有双眼是两团跳动的黑火。怪物挥起淤泥巨拳砸向光莲,光莲剧烈震颤,小宇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地脉之心的蓝光黯淡了几分。“阿石!冰澈!攻击怪物的双眼!那是阴浊核心所在!”顾氏大喊,指尖弹出两道血光,打在怪物肩头,炸开的红光让怪物动作迟滞了一瞬。
冰澈足尖点地,寒晶气凝成冰矛,如流星般射向怪物左眼;阿石将地火粉与寒晶粉混合,捏成火球,掷向怪物右眼。“砰!砰!”两声巨响,怪物的双眼炸开,黑火熄灭,身体剧烈抽搐。小宇抓住机会,将地脉之心按在鼎口中央,三色光莲瞬间暴涨,将怪物包裹其中,光莲旋转产生的吸力,竟将怪物分解成纯粹的淤气和阴浊气——淤气被封脉鼎吸收转化为地脉养分,阴浊气则被地脉之心的蓝光彻底净化。
鼎身的震颤渐渐停止,三重禁制的裂痕被三色光纹覆盖,缓缓愈合;鼎口泛出柔和的白光,将谷内残留的浊淤气尽数吸入,岩壁的裂缝不再冒气,地面的灰黑色淤泥也开始褪色,露出下方肥沃的土壤。木苍瘫坐在地,植脉气消耗殆尽,淡绿色的头发都黯淡了几分:“成了……封脉鼎重新激活了……”小宇也脱力倒地,地脉之心滚落在掌心,蓝光中映出鼎内的景象——鼎底中央,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卷泛着金光的古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