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核心醒了!” 小宇激动地跳起来,金红光流与核心的蓝光交织在一起,像两条缠绕的鱼,“你看,核心的光能挡住始祖的气!我们有救了!”
核心的淡蓝光往石室上空探去,形成一道光罩,将本源柱护在中间。光罩碰到始祖的虚影,始祖的虚影剧烈颤抖,黑红气开始消散,像被风吹散的雾,发出 “滋滋” 的声响:“不可能!这根柱子的核心怎么会醒?你们这些小崽子,怎么会有这么强的灵识!三百年前圣女都没唤醒它,你们凭什么!”
核心虽暂时挡住了始祖,却仍在微微颤抖,淡蓝光忽明忽暗,像人急促的呼吸,每一次闪烁,光罩都会缩小一分。小宇的金红光流往核心探去,刚触碰到蓝光,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像纸一样,嘴唇颤抖着:“哥,核心不稳!它虽然醒了,却没有‘灵识锚点’,就像船没有锚,只能撑一个时辰!娘的札记里写过,醒灵雪莲不仅能解蚀魂封灵咒,还能当灵识锚点,只要把雪莲的灵识注入核心,核心就能稳定下来,再也不怕始祖的气!我们必须尽快去云麓山找雪莲,不然一个时辰后,核心还是会碎!”
苏渺刚想回应,突然听到石室角落传来母亲的闷哼,声音微弱却带着痛苦。他赶紧冲过去,发现母亲的眼睫毛轻轻颤动,像蝴蝶的翅膀,脖颈的银灰咒印已蔓延到眼角,眼白里都泛起了淡淡的银灰,像蒙了一层雾,显然是始祖的气浪波动刺激了咒印,让毒扩散得更快了:“小宇,快把醒灵草药粉拿出来!娘的咒印恶化了,得赶紧压制!再晚,娘的灵识就会被咒印吞了!”
小宇立刻从行囊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布包是母亲亲手缝的,上面绣着星隐族的莲花纹。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倒出一点黄绿色的药粉,药粉里带着清苦的香气,是醒灵草磨成的,之前在北郊裂隙采摘的最后一点存货。小宇将药粉轻轻撒在母亲的咒印上,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了母亲。
药粉碰到银灰咒印,发出 “滋滋” 的声响,白色的烟雾冒出来,咒印的光暂时暗下去,可没过两息,银灰光又重新亮起来,甚至比之前更浓,像反弹的潮水,药粉变成了灰黑色,落在地上碎成了粉末:“没用了!药粉的灵气已经耗尽,只能暂时压制两息,根本挡不住咒印扩散!再晚一步,娘的灵识就会被咒印彻底吞噬,到时候就算找到雪莲,也救不回娘了!”
就在这时,石室上空传来始祖的怒吼,他的虚影重新凝聚,比之前更浓,黑红气像潮水似的往核心涌,带着毁灭的气息:“核心不稳?正好!我看你们怎么护着它!一个时辰?我等不了那么久,现在就毁了它!”
黑红气突然化成一条蛇形,鳞片般的气纹清晰可见,带着 “嘶嘶” 的声响,往核心的薄弱处钻 —— 那是柱顶的星纹连接处,也是核心与柱身连接最脆弱的点,只要钻进去,就能从内部破坏核心,让核心彻底碎掉。
阿澈立刻举剑冲过去,淡红光剑带着最后的灵气,剑刃上的光像火焰般跳动,劈向蛇形气:“别碰核心!我守住柱顶!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毁了它!”
顾婉儿也捡起地上的青铜残片,用尽全身力气注入灵气,指尖泛白,手臂因为用力而颤抖。镜面的蓝光虽然微弱,像风中的萤火虫,却仍缠向蛇形气,试图拦住它:“苏公子,你们快想办法!核心撑不了多久!”
可蓝光刚碰到蛇形气,就被气浪弹开,青铜残片落在地上,发出 “哐当” 声响,镜面出现一道裂痕,蓝光彻底熄灭,再也没亮起来 —— 这面陪伴了顾婉儿一路的残片,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灵气。
苏渺看着昏迷的母亲,又看着摇摇欲坠的核心,心里像被两块巨石压住,左右为难:如果带母亲去云麓山找雪莲,核心没有锚点,一个时辰后就会碎,两界屏障也会跟着崩塌,人间会变成蚀魂炼狱;如果留在中枢守核心,母亲的咒印撑不了一个时辰,灵识会被吞噬,再也醒不过来。
小宇突然抓住他的手,眼神坚定得不像个孩子,金红光流在掌心跳动,带着决心:“哥,我们分兵!阿澈哥和顾婉儿姐守核心,我们带娘去云麓山!找到雪莲,既能救娘,又能稳定核心,一举两得!阿澈哥的星纹气能撑一个时辰,我们走小路,半个时辰就能到山顶,找到雪莲再回来,肯定赶得及!”
阿澈点点头,将长剑插在核心旁的石缝里,玄甲的星纹重新亮起,淡红光像薄纱般笼罩住核心,光纹里藏着玄甲军的护阵力:“苏公子,你们快去!我和顾婉儿能守住核心一个时辰,就算拼到最后一口气,也不会让核心出事!你们一定要尽快回来,娘还等着你们救,人间也等着你们!”
顾婉儿靠在石壁上,虽然没了灵气,却仍捡起青铜残片,握在手里,指尖轻轻摩挲着残片的纹路,眼神坚定:“我帮阿澈哥警戒,只要有蚀魂者靠近,我就用残片的余温提醒他!你们放心去,我们不会让核心出事的!”
苏渺不再犹豫,小心翼翼地抱起母亲,用布条重新绑紧,布条在母亲的腰间绕了三圈,确保母亲不会在赶路时掉落。他低头看了眼母亲,她的脸色苍白,咒印的银光还在蔓延,心里像被针扎似的疼:“娘,再撑一会儿,我们很快就找雪莲救你!”
小宇跟在后面,手里握着断成两截的魂丝弩箭,箭尖还带着黑红气的残留,当作临时武器,警惕地看着四周:“哥,我们走小路去云麓山,那条路是娘之前带我走过的,能省半炷香的时间,路上还有星隐族的隐蔽阵,能挡住蚀魂者的视线!”
两人刚走出石室大门,小宇的金红光流突然剧烈晃动,像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他猛地停下脚步,脸色发白,嘴唇颤抖着:“哥,不好!云麓山方向有很强的黑红气!不是普通的蚀魂者,是蚀魂祭司!至少有五个,他们在山脚下布了魂阵,阵眼泛着血色的光,显然早就知道我们要去拿雪莲,提前设了埋伏!”
苏渺抬头看向云麓山方向,远处的天空泛着黑红的雾,像烧起来的烟,雾中隐约能看到五道黑影,个个穿着黑袍,黑袍上绣着银色的蚀魂纹,手里握着骨杖,骨杖顶端嵌着骷髅头,正围着一个圆形的阵图,阵图的纹路像血色的蛛网,泛着黑红的光,显然在加固魂阵。
更可怕的是,石室上空的始祖虚影突然分出一道蛇形气,像一条黑色的巨蟒,鳞片般的气纹清晰可见,带着刺骨的寒意,往他们方向追来:“想跑?没人能从我的手里逃掉!雪莲是我的,本源柱的核心也是我的!你们今天一个都别想活,都要当我打开屏障的祭品!”
蛇形气越来越近,所过之处,地面的草木瞬间枯萎,变成灰黑色,连泥土都被腐蚀成粉末,空气里的腐味越来越浓,吸进肺里像吞了毒药。云麓山的埋伏也在逼近,五个祭司的气像五座黑色的山,挡住了去路,前后夹击的困境让苏渺喘不过气。
他抱着母亲,握紧守心镜,心里满是决绝 —— 他们不仅要闯过祭司的魂阵,还要赶在始祖的蛇形气追上之前找到雪莲,不然母亲和核心,都会彻底没救。可就在这时,怀里的母亲突然睁开眼,眼神空洞得像没有灵魂,银灰的咒印爬上瞳孔,覆盖了原本的黑色,只留下两点微弱的光,她的嘴唇轻轻颤动,发出微弱的声音,像风中的细语:“渺儿…… 别去…… 雪莲里…… 有陷阱…… 是献祭…… 三百年前的…… 献祭阵……”
话音刚落,母亲的头一歪,再次陷入昏迷,咒印的光却突然变得刺眼,像正午的太阳,照亮了苏渺的脸,仿佛在预警着更大的危险。
苏渺的脚步猛地顿住,心里一沉 —— 献祭?是蚀魂族的献祭阵?他突然想起母亲札记里的插图:三百年前,蚀魂族曾用三位星隐长老的灵识献祭,将他们绑在献祭阵的五个阵眼上,用他们的灵识打开两界屏障的第一道裂隙,最后三位长老连骨头都没剩下,只留下一缕残识在札记里。而云麓山脚下的魂阵标记,正是三百年前献祭阵的图案!雪莲不是解药,而是献祭的媒介?只要他们靠近雪莲,就会被献祭阵困住,灵识会被吞噬,用来打开屏障?
蛇形气的寒意已逼近后背,皮肤能感觉到那刺骨的冷,黑红气的碎屑落在玄甲上,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云麓山的祭司已举起骨杖,魂阵开始泛出黑红气,阵眼的血色光越来越亮,像张开的血盆大口。石室方向传来阿澈的灵识传音,声音微弱而急促,带着杂音:“苏公子!核心的光越来越弱,撑不了一个时辰了!你们…… 快……” 传音突然中断,只剩下 “滋滋” 的杂音,显然阿澈也遇到了危机,可能被始祖的气缠住了。
苏渺抱着母亲,站在原地,前有献祭阵埋伏,后有始祖气追击,中枢核心还在倒计时。他该往哪走?是冒险闯阵拿雪莲,赌雪莲不是献祭媒介?还是回头护核心,眼睁睁看着母亲的灵识被咒印吞噬?雪莲到底是星隐族的圣物,还是蚀魂族三百年阴谋的延续?
风卷着黑红气的碎屑,打在脸上生疼。苏渺握紧守心镜,镜面映出母亲苍白的脸,映出小宇焦急的眼神,也映出远处逼近的危机 —— 蛇形气已离他们只有十步,祭司的骨杖已开始发光,核心的光可能随时会灭。
最终的抉择,已摆在眼前,而每一条路,都通向未知的生死。你是否也在为苏渺捏一把汗?他的选择,不仅决定着自己和母亲的命运,更决定着整个人间的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