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地脉守心(2 / 2)

虚影比之前在圣女殿见到的更清晰,穿着星隐族的白色祭服,袖口和裙摆绣着淡蓝的星纹,头发用一根灵晶发簪束着,正是苏渺小时候记忆里母亲的样子。她的眼神里满是温柔,像春日里的阳光,落在苏渺、阿澈、小宇三人身上时,带着化不开的暖意。

“渺儿,小宇,阿澈,终于等到你们激活地脉之心了。” 母亲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像落在湖面的细雨,“之前没告诉你们‘献祭’的真相,是娘的错 ——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献祭’,那只是我用来迷惑本体的幌子。我故意让本体以为,我要牺牲你们三个心核持有者来打开界门,其实是想让你们顺着‘献祭’的线索,找到地脉之心,激活它来守护人间。”

苏渺的眼眶瞬间红了,他往前走了两步,想伸手触碰母亲的虚影,指尖却只穿过一片温暖的光 —— 那光像母亲以前抱着他时的温度,熟悉又遥远。“娘,你为什么不早说?” 他的声音带着哽咽,“我们还以为…… 还以为你真的要牺牲我们,我和小宇都好害怕,怕再也见不到你,怕再也不能和你一起回家。”

“对不起,渺儿。” 母亲的虚影轻轻摸了摸苏渺的头,指尖的光落在他的发顶,像真实的触碰,“本体的势力太强了,它在人间安插了很多影奴,我怕计划泄露,只能用‘献祭’当幌子。而且娘知道,你们三个都是勇敢的孩子,一定能明白‘守护’的意义,不会真的相信我会牺牲你们 —— 你们是娘最重要的亲人,娘怎么可能伤害你们?”

她的目光转向阿澈,眼神里满是欣慰:“阿澈,谢谢你一直保护渺儿和小宇。在云麓山的时候,你为了保护小宇,自己挡住了影物的攻击;在蚀脉峰,你又不顾危险,去脉底找星脉灵晶。你是个有担当的孩子,娘为你骄傲 —— 以后,也请你继续和渺儿、小宇一起,守护好彼此,守护好人间。”

阿澈的眼睛也红了,他低下头,手指紧紧攥着剑柄:“娘,这是我应该做的。渺儿和小宇是我的弟弟,保护他们是哥哥的责任。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我都会挡在他们前面,不会让他们受一点伤害。”

母亲的虚影又看向顾婉儿,抬手递过一道淡红光流 —— 那光流里裹着一张透明的地图,是用灵识凝聚而成的。“婉儿,这是娘最后的灵识碎片,里面藏着星隐古村的‘地脉分布图’,上面标注了人间所有的地脉节点。除了蚀脉峰的深层裂隙,人间还有很多像这样的小裂隙,需要你们去加固地脉屏障。”

顾婉儿双手接过光流,光流里的地图瞬间在她眼前展开 —— 地图上用红点标注着地脉节点,京城附近的红点最亮,显然是最重要的节点。“娘,您放心!我一定会和苏公子、阿澈、小宇一起,加固所有的地脉节点,不让蚀魂者有机会突破屏障,不让人间的百姓受到伤害。”

母亲的虚影渐渐变得透明,像被风吹散的雾,她看着众人,眼神里满是不舍,却又带着坚定:“娘要走了,以后的路,要靠你们自己走了。记住,三心共鸣不仅能激活地脉之心,还能对抗蚀魂王的本体 —— 只要你们三个团结在一起,只要你们还记得‘守护’的意义,就没有解决不了的危机,就没有守不住的人间。”

虚影消散前,她突然想起什么,又补充道:“还有一件事,娘必须告诉你们 —— 人间的‘中枢裂隙’在京城附近,那里是人间地脉的核心,也是屏障最薄弱的地方。蚀魂王的本体很可能会从那里进攻,你们一定要尽快去加固那里的地脉屏障,不能让它突破中枢裂隙,不然整个人间的地脉都会紊乱,到时候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母亲的虚影彻底消散,玉佩碎片也失去了光泽,像块普通的石头,轻轻落在苏渺的掌心。石室里安静了一会儿,苏渺握紧玉佩碎片,眼神变得坚定:“我们不能辜负娘的期望,现在就收拾东西,去京城加固中枢裂隙的地脉屏障 —— 我们一定要守住人间,不让娘的努力白费。”

众人快速收拾好东西:谢临将剩余的醒灵草和药粉打包,顾婉儿把母亲的札记和地脉分布图收好,赵承则检查了士兵们的玄甲和武器,确保赶路时不会出意外。刚走到星隐古村的村口,小宇突然停下脚步,小手紧紧抓住苏渺的衣襟,三界心核的金红光流往京城方向探,光层里泛起的银灰越来越浓,像墨汁在清水里慢慢扩散。

“哥哥,不好了!” 小宇的声音带着焦急,“中枢裂隙有危险!那里的本源气突然变浓了,像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冲击地脉屏障,屏障的光都在抖,快撑不住了!”

苏渺赶紧用心识感应 —— 果然,一股强烈的本源气波动从京城方向传来,比之前在蚀脉峰感受到的更强,像一头苏醒的巨兽,正疯狂撞击着人间的地脉屏障。“是蚀魂王!” 他的脸色瞬间变了,“它肯定知道我们激活了地脉之心,知道深层裂隙被挡住了,所以想从中枢裂隙突破!中枢裂隙是人间地脉的核心,一旦被突破,整个人间的地脉都会崩溃!”

赵承立刻组织士兵:“我们快赶路!从这里到京城有三百里,骑马的话,日夜兼程两天就能到!要是晚了,中枢裂隙被突破,不仅京城的百姓会遭殃,整个人间都会陷入危机!” 他从行囊里掏出之前缴获的马匹 —— 那是之前在落雪镇从影奴手里夺来的,都是日行千里的好马,“苏公子,你带着小宇和顾小姐骑一匹马,我和阿澈、谢先生骑另外两匹,士兵们两人一匹,尽快赶到京城!”

众人迅速上马,苏渺将小宇抱在怀里,顾婉儿坐在身后,双手紧紧抓住马鞍。马匹嘶鸣一声,撒开四蹄往京城方向疾驰,马蹄踏在官道上,扬起阵阵尘土。小宇靠在苏渺怀里,三界心核的金红光流一直往京城方向探,光层里的银灰越来越浓,他的小脸也越来越白。

“哥哥,蚀魂王的本体就在中枢裂隙附近!” 小宇的声音带着颤抖,“它的气好强,比之前遇到的所有影物都强,连地脉之心的灵气都快挡不住它的冲击了!屏障上的裂缝越来越大,本源气已经开始往京城扩散,好多百姓都被本源气缠上了,他们的灵识在慢慢变模糊……”

顾婉儿从怀里掏出母亲的地脉分布图,借着月光快速翻阅:“中枢裂隙的地脉节点需要四颗灵晶才能彻底加固!我们现在只有三颗 —— 之前在蚀脉峰找到的星脉灵晶、地脉之心自带的灵晶,还有母亲留下的玉佩碎片,还差一颗‘星隐灵晶’!” 她指着地图上京城外的一个红点,“星隐灵晶藏在京城外的‘星隐寺’里,那是星隐族在人间建立的寺庙,专门用来守护灵晶的!只要找到星隐灵晶,我们就能彻底加固中枢裂隙的屏障!”

苏渺点点头,双腿轻轻夹了夹马腹,让马匹跑得更快:“我们先去星隐寺找灵晶,再去中枢裂隙!一定要在蚀魂王突破屏障前,把灵晶找回来,加固好屏障 —— 不能让京城的百姓受到伤害,不能让人间的地脉崩溃!”

马队在官道上疾驰,夕阳的余晖洒在地面,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的京城方向,已经能看到一层淡灰的雾 —— 那是本源气扩散形成的,像一张巨大的网,正慢慢往京城笼罩。就在这时,小宇突然大喊:“不好!中枢裂隙的屏障破了一道口子!本源气扩散得更快了,好多百姓都倒在地上,他们身上爬满了银灰的纹路,已经失去意识了!”

苏渺抬头往京城方向看,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 那层淡灰的雾已经越来越浓,连夕阳的光都被挡住了。他用力夹了夹马腹,声音带着急切:“再快一点!一定要赶在更多百姓被本源气影响前,找到星隐灵晶,加固好屏障!我们不能让蚀魂王得逞!”

天黑时,众人终于赶到京城外的星隐寺。寺庙坐落在半山腰,红墙已经斑驳,门口的石狮子缺了一只耳朵,显然很久没有修缮过。大门紧闭着,门上的铜环锈迹斑斑,门楣上的 “星隐寺” 三个字,还是用星隐族的古文字刻的,只是笔画已经模糊,门上的星纹也黯淡无光,显然已经被本源气影响。

苏渺翻身下马,推开寺庙大门,“吱呀” 的声响在寂静的山里格外刺耳。寺庙里一片狼藉,香炉倒在地上,香灰撒了一地,里面还插着几根未燃尽的香,显然寺庙的僧人是突然离开的。大殿中央的佛像前,还亮着一盏油灯,灯芯的火苗忽明忽暗,映得佛像的影子在墙上晃动,像活过来似的。

“灵晶应该在佛像后面。” 顾婉儿走到大殿中央,指着佛像背后的墙壁,“母亲的地图上标注得很清楚,星隐灵晶藏在佛像后的暗格里,暗格的开关在佛像的莲花座

阿澈立刻上前,仔细检查佛像的莲花座。莲花座是用青石打造的,表面刻着星纹,他按了按最中间的一片莲花瓣,只听 “咔嗒” 一声,佛像背后的墙壁缓缓移开,露出一道暗格 —— 暗格里放着一个紫檀木锦盒,盒子表面镶嵌着细小的灵晶碎片,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能看到碎片在发光。

苏渺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里面铺着红色的绒布,绒布上放着一颗鸽子蛋大的灵晶 —— 正是星隐灵晶!灵晶通体泛着淡蓝光,与地脉之心的光隐隐呼应,表面流转的地脉灵气,像小溪似的顺着纹路游走,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就在苏渺拿起灵晶的瞬间,锦盒底部掉出一张折叠的纸条。纸条是用星隐族的桑皮纸写的,上面的字迹娟秀,正是母亲的笔迹:“灵晶激活需三心共鸣,然中枢裂隙深处,藏有双生魂的封印 —— 蚀魂王的真正目标,非突破屏障,而是借本源气唤醒双生魂。双生魂乃初代圣女与影主的灵识融合而成,若双生魂醒,其力量足以摧毁人间地脉,届时,人间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双生魂的封印也在中枢裂隙!” 苏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握紧纸条,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我们都猜错了!蚀魂王的目标不是突破中枢裂隙,而是唤醒双生魂!双生魂的力量比蚀魂王的本体还强,一旦苏醒,连地脉之心都挡不住它们,到时候整个人间都会被毁掉!”

阿澈握紧剑,眼神变得坚定:“不管它的目标是什么,我们都要阻止它!现在就去中枢裂隙,先激活灵晶加固屏障,再想办法重新封印双生魂 —— 就算拼了命,我们也要守住人间,不能让蚀魂王的阴谋得逞!”

众人拿着灵晶,快步往中枢裂隙方向跑。离裂隙还有一里地时,就能看到淡灰的本源气像潮水似的往四周扩散,地面上倒着不少百姓,他们的身上爬满了银灰的纹路,双眼紧闭,已经失去了意识,却还在微弱地呼吸。

谢临蹲下身,检查一个老妇人的情况 —— 老妇人的手腕上爬着银灰的纹路,却没有变成影奴的迹象。他松了口气,对众人说:“还好,他们只是被本源气影响了灵识,没有被转化成影奴。只要用醒灵草熬的药汁灌下去,就能唤醒他们。我们得尽快加固屏障,不然本源气扩散得更广,会有更多百姓被影响。”

中枢裂隙的入口处,蚀魂王的本体正站在那里!它比之前在蚀脉峰见到的虚影更巨大,高约三丈,由浓黑的本源气凝聚而成,没有固定的形态,像一团会流动的墨,胸口嵌着一颗血红的 “本源核”,泛着刺眼的光。它手里拿着一根骨杖,杖顶的骷髅头正是之前在落雪镇影巢见到的影核,此刻正往裂隙里注入本源气,裂隙深处传来阵阵嘶吼声 —— 那是双生魂的声音,显然封印已经开始松动。

“你们终于来了。” 蚀魂王转过身,血红的眼睛盯着苏渺等人,声音像冰块在互相碰撞,冰冷而刺耳,“正好,让你们亲眼看着双生魂苏醒,看着人间的地脉崩溃,看着你们守护的一切,都变成我的领地!”

苏渺将星隐灵晶递给阿澈和小宇,三人站成三角,心核的光流往灵晶里钻:“别做梦了!我们会激活灵晶,加固中枢裂隙的屏障,还会重新封印双生魂,让你永远困在裂隙里,再也不能出来害人!”

灵晶的蓝光与三心的光流融合,形成一道强光,像一把巨大的剑,直直往屏障的缺口冲去。可就在这时,裂隙深处突然爆发出两道强烈的光 —— 淡金的光(初代圣女)和银灰的光(影主)冲破封印,像两条巨大的光带,往苏渺等人的方向冲来。蚀魂王的笑声响彻天地,带着疯狂的得意:“晚了!双生魂已经醒了!你们谁也别想逃,整个人间,都会成为我和双生魂的祭品!”

苏渺看着冲来的双生魂光带,又看了看即将触碰到屏障的灵晶强光,心里一片焦急:他们能同时挡住双生魂和蚀魂王吗?灵晶能顺利加固屏障吗?一旦双生魂彻底挣脱封印,人间的地脉真的会崩溃吗?

双生魂的光带越来越近,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蚀魂王的骨杖也往苏渺方向挥来,浓黑的本源气像一条巨蛇,缠向三人的心核。苏渺握紧守心镜,与阿澈、小宇对视一眼,三人同时加大灵气输出,声音带着坚定的决心:“就算拼了命,我们也要守住人间!绝不让你们毁掉我们守护的一切!”

淡红、绯红、金红三道心核光流,与灵晶的蓝光交织,凝成一道更粗的光柱,迎向双生魂的光带。中枢裂隙前的空气,仿佛都被这两股力量撕裂,一场关乎人间存亡的终极战斗,就此拉开序幕。而裂隙深处,还藏着更可怕的秘密 —— 双生魂的灵识里,似乎还残留着初代圣女的意识,那意识正微弱地呼唤着苏渺的名字,像在传递着什么未说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