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嬷嬷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贺东家年纪轻轻,有此造诣,实属难得。往后用心当差便是。”她顿了顿,似是无意地提点了一句,“宫里几位主子,尤其是皇后娘娘,颇喜那‘玉露团’的清雅。”
云妮儿心中更是明了,再次道谢。亲自将嬷嬷一行人送上车驾,看着马车驶远,她转过身,面对铺子里激动得说不出话的众人,眼眶也微微泛红。
雨妮儿第一个跳起来,抱着泽兰又哭又笑。
贺母贺父走出来,老泪纵横,嘴里不住地念着:“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啊……”
“今晚,我们不做生意了。”云妮儿扬声宣布,脸上露出了久违的、轻松而灿烂的笑容,“泽兰,去订一桌‘醉仙楼’的席面!我们好好庆祝一番!”
“是!东家!”泽兰响亮地应了一声,欢天喜地地跑了出去。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街巷。“云记”点心被选为“备用贡品”的消息,瞬间引爆了京城。往日那些因赵家打压而对“云记”避而远之的货商,纷纷上门,态度殷勤备至;街坊邻居们更是与有荣焉,前来道贺的人几乎踏破了门槛。
而此刻,赵府之内,钱胖子战战兢兢地汇报完这个消息,赵皇商脸色铁青,猛地将手中的茶盏摔得粉碎!
“备……用……贡……品!”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胸口剧烈起伏。他千算万算,打压、利诱、设局,却万万没算到,这小小的“云记”,这毫无背景的乡下丫头,竟能攀上内务府的高枝!有了这层身份,他再想动“云记”,就得掂量掂量了,那等于是在打内务府的脸!
“老爷,我们……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钱胖子冷汗涔涔。
赵皇商眼神阴鸷,沉默了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暂且……按兵不动。”他需要仔细计较,这“云记”背后,究竟站着谁?
夜幕降临,“云记”后院却是灯火通明,欢声笑语。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酒菜,云妮儿、贺母、雨妮儿、泽兰、珊瑚围坐一桌,就连小学徒们也另开了一桌,个个脸上洋溢着喜悦。
云妮儿举起酒杯,看着眼前这些与她同甘共苦的家人和伙伴,心潮澎湃:“这一杯,敬我们自己!”
“敬云记!”
“敬云记!”
酒杯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云妮儿仰头饮尽杯中酒,感受着那股暖流涌入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