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走走。秋禾强作镇定。
李嬷嬷眼尖地瞥见她衣角沾着的泥土:姑娘手里拿的是什么?
没什么。秋禾后退一步,却被两个婆子拦住去路。
搜身!李嬷嬷厉声道。
眼看就要暴露,贺娘子的声音传来:住手!
贺娘子快步走来,将秋禾护在身后:李嬷嬷好大的威风,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搜姑娘的身?
李嬷嬷冷笑:这丫头鬼鬼祟祟的,肯定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贺娘子挑眉,那我倒要问问,李嬷嬷昨日申时三刻在哪里?有人看见推雨妮儿下水的人,穿着和李嬷嬷一模一样的淡紫色襦裙,右手手背上还有一道新鲜的抓痕。
李嬷嬷下意识地捂住右手,强装镇定: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一验便知。贺娘子突然出手,猛地扯开李嬷嬷的衣袖。只见她右手背上,果然有三道明显的血痕!
李嬷嬷面如死灰,猛地推开众人撞向旁边的石墩,顿时头破血流而亡。
众人愕然。
当晚,珊瑚下令彻查李嬷嬷的房间,发现了她与北疆往来的密信,信中提及要在王爷重伤期间掌控安郡王府。
秋禾将贺芸的日志交给珊瑚,但隐去了贺娘子相关的部分。珊瑚看过日志,沉吟道:事情开始变得有意思了!
夜深人静时,秋禾悄悄找到贺娘子,将日志的事告诉她。贺娘子泪流满面:芸儿果然是被胁迫的......
娘子,秋禾轻声道,珊瑚姑娘已经查到了贺芸的事,虽然还不知道您的身份,但......
贺娘子擦干眼泪:我明白!或许是该做个了结了。
夜深,雨妮儿服了安神汤,总算睡得安稳了些,秋禾回到耳房辗转难眠,她起身坐在耳房的油灯下,指尖轻轻抚过贺芸日记上那些泛黄的纸页,日志最后几页那深浅不一的墨迹,像根刺一样扎在她心里,拔不出又隐隐难受。
她将油灯又挑亮了些,几乎将脸贴在纸页上仔细辨认,那被刮掉的字迹下,果然还残留着些许墨痕。秋禾灵机一动,取来妆台上的一盒铅粉,用软毛刷轻轻扫在纸面上,这是她小时候见村里老人修补旧书时用的法子。
粉末渐渐显出一个模糊的字形——那竟是个字!
秋禾的手猛地一抖,铅粉撒了满桌。林侧妃的名字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若真是孟姨娘,贺芸何必先写林侧妃,又改成孟姨娘?这完全说不通。
她定下心神,继续往下看,在记载西域香料的那页边缘,发现一行小字:见孟,知真相。字迹潦草,像是匆忙之下写就而成。
孟姨娘......她究竟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