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我炸了啊!”
“八个亿,这就是八个亿嘛我的天!太他娘直观了……”
“天!那是象牙吧,周仪疯了啊,为了拍个戏把这玩意都弄出来,那是要坐牢的!”
“嘿,醒醒!那他娘的是道具,你当真了是吧?”
“哈哈哈……我当然知道那是道具,但是那也太像真的了。”
当所有人,都以为那画面中的金珠玉石是道具时。
镜头外,唯有一人脸色凝重。
白泽安缓缓呼出一口气,这才让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略微平静了下来。
“周仪这狗崽子……迟早把老子心脏病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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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中。
和珅在经过了最初的震惊之后,也已经逐渐恢复了情绪。
目光再次扫过那一堆财宝。
这些金银珠宝,此刻对他来说,真的意义不大。
“周仙真乃神仙手段!顷刻之间纵横万里,奴才,今日见识了……”
周仪笑了笑,随后抬手指向后方一堆金银:
“和大人,据我所知,这样的宝库在你府中不止一处。”
“您就不想,给晚辈介绍介绍?”
和珅面露苦涩,喉间滚出砂纸磨砺般的笑声:
“周仙,奴才贪黩不假,这些个金银,也却是奴才这些年收上来的。”
“不过,这八亿两之说,实在是后世儒生,罗列的罪状罢了。”
周仪眯着双眼,望着对方,等待他继续解释。
“周仙,您说的这八亿,数目实在荒谬至极!后世人不谙实情,编出这等戏言。
奴才府中这些藏银,哪怕全加起来,也不过一千余万两。
“而就是这一千余万,那也是……乾隆爷让我拿的!”
“哦?”
周仪听和珅这话,更来了兴趣。
“和大人详细说说,晚辈作为后世人,倒是很想听您是怎么给自己开脱的。”
“呵呵……并非奴才开脱,而是,而是实在身不由己啊。”
和珅走到一口装银子的木箱边,一屁股坐了上去,表情似陷入沉思。
“周仙可知,奴才起于末端,曾为了区区50两银子维持吃穿开销,便让我府丁刘全,奔走千里去讨要!”
“非奴才爱钱,而是……而是真的穷怕了!”
和珅的眼神注视着府库墙壁,似穿过了千里,望向那繁荣的康乾盛世。
“乾隆爷四十六年平定西北叛乱,军费耗银八百余万两!周仙可知,奴才当年接收内务府,账面仅剩下三千两!”
“乾隆爷要南巡,要建园子,要万寿庆典,要赏赐王公大臣…
这哪一样不是金山银海堆出来的?户部的银子能动吗?那是国本!内务府的银子够吗?杯水车薪!
钱从何处来?靠的是奴才!靠的是奴才这张脸面,靠的是奴才经营的人脉,靠的是盐商、行商、各地督抚的孝敬!”
这些孝敬,是贪吗?在周仙的后世看来,或许是。
但在奴才看来,这叫常例!是这官场上千百年运转的油!没有这油,这煌煌大清如何润滑?
万岁的体面、朝廷的排场、官员的运转,靠什么维系?”
说到这,和珅的语气变得激动了几分。
“周仙,您当乾隆爷不知?他心知肚明!他默许甚至需要奴才这么做!
奴才,不过是他挥霍无度的钱袋子!到头来,这千古第一贪的罪名,却要奴才一人承担?
周仙,您说说,这何其不公也?”
……
“精彩!好个和珅,简直演活了!”
“虽然不知道历史真相,但我感觉和二说的有道理啊。”
“封建王朝,哪个官员不都是这样嘛,身不由己。”
“我只关注和大人的帅脸,他贪不贪我不关心,一会我要这演员全部信息!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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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仪默默注视着面前和珅,也不插话。
他知道,此刻和珅只是把他这后世人,当成了控诉情绪的对象。
“周仙方才说奴才第二罪状,将议罪银制度臻于巅峰?”
“哈哈哈……”
“好一个‘臻于巅峰’!后世只道此制是奴才首创,是奴才敛财的毒计?大谬!”
此制雏形,古已有之,非奴才首创。奴才不过是在圣意之下,将其扩大罢了!
究其根源?根源在万岁!
乾隆爷晚年,奢靡享乐之欲更炽!国库虽丰,但经不起他老人家那般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