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少翊珩里里外外将青砖瓦房找了个遍,都未曾找到那个荷包。
若是寻常荷包,掉了也就掉了,可那荷包是太傅送的,可不兴掉啊!
“殿下在找什么?”不知秋来到他身侧。
“在找荷包呢。”少翊珩人都蔫儿了。
不知秋微微挑眉,向他腰间瞥去,“殿下昨儿个夜里出去,许是落在了某个地方也说不准。”
闻言,少翊珩眸光一亮,脑海中闪过他被宴扶光拉入温泉之中,黑夜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漂浮在水面上。
定是在那地方没错了。
少翊珩舒展还不到几息的眉头,再次皱成一团。
只怕他的荷包已落在宴扶光这厮的手中,说不准正等着他登门呢。
“殿下莫要皱眉,荷包咱家替您去寻便是了。”不知秋抬手,微凉的指尖揉开紧皱的眉头。
“殿下那荷包样式独特,估摸着也不会与旁人的相混在一块。”不知秋轻声安慰道。
少翊珩摇摇头,“本宫兴许知道那荷包在哪了。”
用早膳时,少翊珩向陈风打探到了那些北疆人所住的地方。
随后他带着不知秋上门。
昨夜那回不知道是偶然还是故意的,这位北疆大祭司有点点邪门。
带上不知秋,多个人多个保障。
他可不想菊花残。
门吱呀一声被少翊珩打开,小院不大,土地被规划得井井有条,一块种着当季的蔬菜,另一块则是种着些花花草草。
最靠近篱笆墙的地方栽着一株紫藤萝。
紫藤萝藤遒劲有力,缠绕上花架,紫藤萝花则是一串挨着一串,彼此推挤,淡紫花瓣似蝶翼,层层晕染,微风拂过,清香四溢。
给这小院平添了几分神秘。
木屋的门被人推开,宴扶光手上拿着个竹篮,瞧着是要在院中采摘蔬菜。
他不经意间抬眸望去,门口正站着两人,其中一人还是昨夜差点便与他鸳鸯浴的大恒太子。
另一位有些眼熟,但他想不起来。
宴扶光料到少翊珩定会前来,不曾想会如此之早。
他倒是低估了那荷包的价值。
“两位贵客既来了,何不进屋里坐坐?”
宴扶光嘴角露出一丝浅笑,清冽的嗓音里染上几分温柔和。
不知秋微微眯起眼睛,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宴扶光。
宴扶光没有丝毫心虚和怯意,任由不知秋打量。
这位他好似想起来了,是那位血卫的首领,权倾朝野的九千岁。
据说启帝都要给他三分面子,是另一种形式的与启帝平起平坐。
这位九千岁愿意帮他做事,还是因为欠他两个人情。
想要收服他?这怕是难如登天。
“殿下,您怕是还不知晓他是何人,他便是大名鼎鼎的北疆大祭司……宴扶光。”不知秋漫不经心地收回打量的目光,唇边挂着一丝冷笑。
宴扶光嘴角仍旧带着笑,说话的嗓音更是温柔似水,望向少翊珩的眼神里充满了意味深长。
“不巧了,我与殿下,昨夜便已经见过。”
“殿下今日是来寻荷包的吧,荷包湿了,我便自作主张拿去晾晒了。如今并不在身边。”
宴扶光脸上浮现出歉意,还有几分无奈。
荷包湿了,不在身边……这些话怎么听着怎么暧昧不清。
荷包怎么会湿?
又怎么会掉?
又是怎么出现在宴扶光的手中?
不知秋心中涌上一股猜疑,但他面上并未表露,笑着暗里反驳回去,“不必劳烦,还是我们拿回去晾晒为好。这定情的东西可不好假手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