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是乱臣贼子,九千岁不该捉拿本宫么?”少翊珩反问。
“殿下不是乱臣贼子,殿下是臣效忠之人。而臣是殿下手中的一把剑,殿下往哪儿指,臣便往哪儿。”
不知秋单膝下跪,低垂着头朝少翊珩行礼。
太后是如何都没有想到不知秋这个阉人竟敢临阵倒戈。
不!
或许他早已暗中与太子接触,就是为了想要摆脱她。
“不知秋,你可知你这般做可是有违先帝指令!”太后眸子眯起,低喝道。
不知秋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眸中掠过一丝轻蔑之色,“咱家连先帝都不跪,你以为凭先帝的旨意能压得了咱家么?”
若不是先帝有恩于他,这女人坟头草都不知几许高了。
少宸对于不知秋对自家太子那熟稔的态度,有些复杂却又庆幸。
沈时重脸上的警惕之色消去,一抹玩味缓缓浮现。
朝臣们看着这几经反转的大戏,呼吸都不禁放轻。
而那些跪地谏言的臣子,原本将希望寄托于太后身上,如今这希望崩碎,他们所伪装的良善面容瞬间撕碎,露出里边的贪婪与疯狂。
最靠近太后的臣子眸中划过一抹狠色,突然暴起挟持住她,一只手作爪状用力掐着她的脖颈,他低喝道:“放我们离开,否则我就拧断她的脖子!”
少翊珩歪了歪头,眨巴眨巴眼睛。
挟持她?根本就没用呢~
“陛下,有件事咱家忘了告知你,其实你的母后已经在先帝暴毙时便一同去了。
如今的这位只是顶着您母后脸皮的淑太妃。”
不知秋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每说一个字,被挟持的女人脸色便惨白一分,最后几乎是惊慌失措。
“胡说八道!你这阉人该死!”
“你竟敢诬陷一朝太后!?”
“皇帝!宸儿,快,快下旨杀了这挑拨离间的阉人!”
“你知晓的,哀家就是你的母后啊,怎可能是淑太妃那个贱人……当初生下你,哀家都是亲自喂养,从不假手于人,宸儿你要信母后啊……”
“够了,演够了么,淑太妃?”少宸一步一步来到少翊珩身旁,眸子缀满寒霜。
“朕的母后可一点儿都不喜欢朕,否则朕又怎可能替你那儿子去北疆为质?”
淑太妃伤心的神色一滞,被拆穿后,索性也不演了,一双眸子好似淬了毒一般阴狠,她勾唇冷笑,“一个不知道被北疆人玩了多少次的野-种,也配——”
少翊珩手中的剑抬起,下一瞬已然将淑太妃和那位臣子串成糖葫芦,那难听的声音总算是消失了。
“珩一,将人带上来。”少翊珩没有急着抽出剑,而是朝外吩咐。
俄而,珩一押着一位男子走了进来。
“淑太妃,您瞧瞧,这人你可还熟悉?”少翊珩示意他向后看去,眸子里的恶趣味几乎要溢出来。
淑太妃忍着剧痛僵硬地回头,这一眼,她目眦欲裂,气急攻心之下,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男子处于昏迷状态,但他脸上的伤一看便是新添上的,可见是挨了打了。
她藏了这么隐秘的软肋,竟也被找出来了,偏生她还没有得到那边传来的一丝一毫的动静。
了不得,手段真是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