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例科举?为何不提拔其他的官员,那不是更省事么?”
老张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压低声音道:“诸位可知道,这次被清洗的官员里,他们是怎么升到如今的位置的?”
书肆二楼里顿时安静下来,连跑堂的人都停下了脚步。
“据说那位太子殿下查出了不少猫腻。”老张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有的滥用职权搜刮民脂民膏,还有的暗地里草菅人命的,这些官员啊入了狱便是定生死喽。”
“不过啊,这都是老朽的猜测罢了。”老张眯起眼睛。
“若真要科举,这出墨卷的题的时间都来不及喽。”
少·出墨卷题目的本人·翊珩:你们多说些对题目的看法,兴许就来得及了。
“但话说回来,那都不是我们还忧虑的事儿,大家伙儿不如来猜猜若是真的科举,那策论会是什么题?”
“总归也不触犯律法。”老张抚了抚自己下巴下的胡须。
少翊珩坐在角落的一个位置上,闻言,给老张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台下的书生瞬间打开了话匣子,一个一个地抒发己见。
“要我说,今年定会考漕运之事。”一个穿着靛蓝长衫的书生拍案而起,“江南水患频发,朝廷必会重视。”
角落里传来一声嗤笑:“李兄此言差矣。依我看,北疆战事吃紧,军需调度才是当务之急。”说话的是个留着短须的中年人,手指关节粗大,显然常年握笔。
老张慢悠悠地啜了口茶:“诸位可还记得三年前的‘盐铁论’?题目看似在问盐政,实则考的是为官之道。”
少翊珩的目光在众人脸上逡巡。他注意到窗边坐着个清瘦的年轻人,从始至终一言不发,只是不停地往纸上记着什么。
墨迹在粗糙的纸面上晕开,像是一团团化不开的心事。
“要我说……”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众人回头,发现是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题目或许会问‘何为民本’。”
台下里突然安静下来。
少翊珩的指尖停在半空。他看见那个一直沉默的年轻人终于抬起头来,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
“上奏!要上奏!”
少翊珩暗自记住了那人的面貌,起身离去。
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而白光藤也溜达回来了。回宫,明日换个地儿考察去。
[阿珩,这个地方能吃的东西太少了!我想吃香喷喷的烤红薯,还有炸得金黄酥脆的薯条,还有……]
滴答滴答……
少翊珩低头看去,他的衣袖竟然诡异在渗水。
少翊珩:……
[白光藤!流口水了你!]
[呜呜……我想吃好吃的,阿珩,我肚子里存了不少呢,你给我做嘛~]白光藤开始一边哭一边撒娇。
才一会儿的功夫,少翊珩的衣袖便兜了小半兜的水了。
[行了行了,给你做还不行嘛!别的甭想啊,我只会烤红薯,炸薯条!]少翊珩揉揉眉心,白光藤在他脑子里边哭,脑子快要炸开了。
[好!]白光藤立刻便不哭了。
[这个要回收的,这可是好东西……]白光藤嘟囔着吸收那小半兜的水,末尾还打了个饱嗝。
[好啦!阿珩,咱们快回去吧!我现在超级无敌想吃烤红薯!]白光藤催促道。
少翊珩:没办法,小孩子,只能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