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把握住这稍纵即逝的动摇,将早已准备好的“筹码”,伴随着曦曜文明基础数据中关于灵能本质理解的某些公开理论片段,以及一种从宇宙背景辐射中缓慢、低效提取灵能替代品的“可能性”设想(这设想源自他对曦曜数据的初步领悟和自身灵根感知的推演),打包成一道清晰的信息流,传递过去:
“停战!我们并非只有你死我活一条路!”
“地球,可以提供给伱们一种新的可能性——关于更高效利用灵能,以及从宇宙本身汲取‘灵髓’替代品的基础技术与理论方向!”
“以此为交换,掠星者立刻退兵,并承诺与太阳系文明,建立基于‘资源交易’而非‘掠夺’的长期接触!”
“队长?!”
“林砚?!你在说什么?!”
身后的守护者队员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向这个刚刚还试图毁灭他们、同化他们的侵略者提供技术?还要建立长期接触?这无异于与虎谋皮!
就连女王的意志也出现了剧烈的波动,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极致的怀疑:【交易?……与猎物?……可笑!低等技术的……谎言!】
“这不是谎言!”林砚的声音透过意念,带着不容置疑的真诚与力量,“这是基于一个远比你们,也远比我们更古老、更先进的文明——曦曜文明的基础科技数据推导出的可能性!你们掠夺万年,可曾真正解决灵髓枯竭的根源?可曾找到让文明真正延续、而非苟延残喘的方法?”
他顿了顿,意念中带着一丝怜悯,更带着决绝的底气:“接受它,你们的文明或许能迎来一丝摆脱永恒饥饿的希望。拒绝它,今日即便我们全军覆没,你们也必将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而你们渴望的灵髓,在太阳系,并非你们想象中那么丰沛!继续战争,对你们而言,同样是一场亏本的买卖!”
林砚的话,如同重锤,一次次敲击在女王那被生存逻辑禁锢了无数年的意识核心上。他给出的,不是屈膝求饶,也不是软弱可欺,而是一个建立在互相威慑(地球方有拼死一搏的能力和并非极度丰沛的资源)基础上的、带着一丝真正出路的……交易提议。
女王沉默了。
整个生物穹顶内,只剩下神经触须无意识摆动的窸窣声和能量管道低沉的嗡鸣。冰冷的意志如同退潮般缓缓收敛,不再主动攻击,但依旧沉重地笼罩着所有人,进行着前所未有的激烈计算。
生存的本能告诉她要毁灭,要掠夺。但一丝源自远古、几乎被遗忘的,对“希望”的微弱感知,以及林砚传递来的那些蕴含着高等文明智慧碎片的技术“可能性”,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是继续在毁灭与被毁灭的轮回中挣扎,还是……抓住这一丝看似渺茫,却指向完全不同未来的微弱星光?
良久,就在守护者们以为谈判破裂,准备迎接最终血战之时,那道冰冷的意志再次响起,语气依旧生硬,却少了几分杀意,多了几分审视与……权衡:
【……展示……你所谓的‘可能性’……】
林砚心中紧绷的弦,微微一松。他知道,最危险的一关,暂时过去了。
他缓缓抬起手,掌心灵能汇聚,开始根据曦曜基础理论,模拟演示那套从宇宙背景辐射中提取替代能量的、极其初步的模型……